一室安宁,只有窜动的精油香是唯一的访客。
陈姨在夏天的时候,很喜欢用名为“橙花”的那瓶精油。挺沉静的一种味道,不媚俗刻板,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花果香。像夏日山林里的夜风,沁人心脾。
林疏月的脸枕着他胸口,“魏董,感性超标了。”
魏驭城淡淡“哦”了声,改口说:“我在佛前拜了一宿,祈福早生贵子。”
“……”
“这佛祖灵不灵验,就看林老师的态度了。”
林疏月笑,“怎么,难不成还要在网上给它打个差评?”
魏驭城说:“为期半年。”
“嗯?”
“要真没显灵。”魏驭城的手若有似无地轻抚她平坦的腹,低声说:“汇中集团就把这寺庙给收购了,修成送子观音庙,时时香火供着,我就不信了。”
林疏月笑得前俯后仰,躲开他的手,“别挠我,痒。”
魏驭城一只手重新勾着她的腰,把人拉回怀里,欲意深重地问:“哪儿痒?我给挠挠。”
林疏月势均力敌,勾着他的后颈往下压,“嘴。”
夜静本如一面夕阳下的湖,两人心领神会后,如同朝湖心投掷了一枚石子。涟漪如花开,漾醒了两岸春色。在欢爱这件事上,林疏月其实并不扭捏羞怯。很多时候,她还热衷主动,魏驭城便是唯一吃红利的人。
枕席之间,他的待遇实在优渥。
后半夜,他嘶的一声痛呼,不满地捏了捏林疏月的后颈。
“轻点儿,我疼。”
都是能折腾的主,这晚上加起来,可能都睡不够四小时。天光亮眼,魏驭城还不甘心,好像非要弄到她一遍遍求饶,方才罢休。
林疏月背对他时,实在忍不了,真心告求:“夏初还在下面等我。”
魏驭城越发恶劣,“谁在下面?难道不是我?”
林疏月无语,红着脸大叫,“救命!”
夏初等得快要破口大骂了,林疏月终于下楼。话到嘴边,可一看见她,夏初又把它们咽了回去。她啧啧感慨:“这也太猛了吧。”
林疏月穿着裙装式样的睡衣,小腿,手臂,脖颈与锁骨,能见到皮肤的地方,都是或青或紫的印儿。
魏驭城厉害。
魏董牛逼。
夏初对着二楼方向,竖起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疏月脸色绯红,不自然地扯了扯裙摆。
夏初不再揶揄,往沙发上一坐,幽幽抿了口花茶,“余星出院后可小心翼翼了,天天眼巴巴地望着我,哎呦,那个小眼神哟,我都于心不忍了。所以过来问问你,你究竟什么想法呢?”
林疏月很直接,“生气。”
夏初无言,片刻后,点点头,“应该的,换我我也气。”
“这些年,很多人说我不容易,可我从没这么想过。直到余星那样的态度对我,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的不容易。”林疏月说:“我不要他认错,只要他平安。这话你转给他听,姐姐还是很伤心。他带给我的这种伤心,远比旁的人更要我的命。”
夏初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数。
她这姐们儿,看着能屈能伸,其实骨子里还是高傲清透的。
杵着她底线,看吧,弟弟有的熬。
夏初也不敢再吹耳边风,抬起头,目光围着这屋子划了一个圆,“原来明珠苑的顶级复式,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