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直直地看着商诗款款地向我走来,呼吸凛然间已经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生命气息。直到眼前那个曼妙圣洁的身姿携着光晕和诗意清晰地显现在我的视野里,并且用一种柔美动听的声音抚弄着我的耳鼓,弄得我的耳朵痒痒、心里痒痒、身体痒痒的时候,我才算找回了一点已经颠三倒四的魂魄。
商诗柔声说:&ldo;李医生啊,我已经洗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去洗吧,换洗衣服我都已经找好了,就在卫生间里头的壁柜上,你一进去就能看到的。&rdo;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略微晃了晃身子,迫使自己回到现实中,让心态变得平和了一点,才发觉自己的老脸略微有点燥热,也就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淡淡地笑说:&ldo;恩,我这就去,谢谢商诗姐这么周到。&rdo;
商诗竟然调皮地眨眨眼睛,柔柔地笑了一下,就向沙发走去。
看着她这么可爱的神情,想着她已成僧尼的事实,我内心不禁苦巴巴地笑,却又止不住心醉神迷地往卫生间走了过去。
卫生间里也很大,足足有我的十个棺材盒子那样大,墙壁也是那种素淡的白,浴缸非常宽大,也很精致,感觉有点象水晶宫,淋浴喷头和水龙头都是乳白色的,弧线优美、色泽清雅,面朝浴缸的墙壁上果然有个壁柜,木料看起来很讲究,是那种古色古香的紫红色,不知道是不是檀香木,散发着典雅的香息,壁柜半边门是打开的,格子里整齐码放着一堆清新的衣服,无疑,那就是商诗找来给我换洗用的。而壁柜所在墙壁的墙根下整齐排列着几个电器,其中有一个应该是洗衣机,其他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在这边的墙角里还有一个白得发亮的马桶,让我略感意外的是,在靠近里边的那个墙角壁上竟然还有一扇门,我跑过去打开看了看,外边却是连着一个木阶做成的楼梯,蜿蜒盘旋向上,原来这里是一个通到楼上去的楼道。我关了门走了回来。
来到浴缸旁边那张犁花木的太师椅旁,这张椅子应该是用来放脱下来的衣服用的,因为椅子前边摆着几双浴鞋,有方方正正的男鞋,也有玲珑秀气的女鞋,其中一双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应该就是商诗那双美丽的秀足刚刚抚摩过的。
我没有选择那些男鞋,却将脚丫子有点变态般地钻进了商诗穿过的那双鞋里,站在它上边兴奋地脱光衣服后,还美美地感受了一下,然后就奋不顾身扑进了浴缸,因为浴缸里边残留着的商诗那美妙动人的体息必然更多更真切。我先没有放水,而是将我丑笨的裸体紧紧地趴在浴缸的底部,虽然冬天的缸底已经有点发凉,但我一想起商诗那美妙的裸体刚刚就是躺在这上边的,我便五心烦热、热血潮涌、激情四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自己身体的寒凉。我调动全身心的细胞和精神去捕风捉影般地死命感受着商诗遗留下来的气息,获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灵快感。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不过瘾,我又歪头在浴缸里细密寻觅起来,然后又掉过身子到另一头去寻找,功夫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一根柔软润泽的乌黑毛发,不长不短,很难判断是青丝还是阴丝,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商诗身上的东西,不管是长在上边还是下边,我都一样的喜欢,我将那根柔软的小精灵紧紧地捂在掌心,又静静地贴在胸怀,陶醉了好一会,直到身体上的寒凉越来越浓厚,寒意象刀锋一样不断削刮着我脆弱枯燥的皮肤使我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我才放弃了这种无谓的爱抚,依依不舍地将这根美丽的毛发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太师椅上我的衣服兜里。
洗完澡出来,我去壁柜上拿衣服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在那一撂衣服最上边的那条裤衩,商诗考虑得真周到,连衣服的顺序都给我摆放好了,下边依次是保暖内衣和睡衣。那条裤衩引起了我的注意,它虽然还是崭新的折叠着的,但它那厚重华贵的气息却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的,象我这种穿惯了地摊上买的劣质裤衩的人,由于对比太强烈了,所以尤其能感觉到这条裤衩的富贵逼人,它那深沉的底料,细密的针脚,精致的纹理,摸起来滑润细腻的感觉,让我这种一贯贫寒没有心理准备的人颤抖着手拿着差点都不敢往小鸡鸡身上套。看外貌肯定是条男裤衩,从情理上讲想必就是潘天高的,只是当我终于哆哆嗦嗦将那条裤衩套在档下的时候,我才惊疑地发现这条裤衩和我消瘦的腰身是很吻合的,潘天高那么肥硕的腰囊怎么可能穿得下这么精瘦的裤衩呢?如果哪天能见到赵警官,还真要找个地方脱下裤子让他看看,我穿着的这条裤衩和他在我病床底下掏出的那条裤衩是不是同一个品色的。
潘天高的豪华裤衩穿在身上,我都感觉有点凛然又夹杂一点飘然了,很不自然地再依次穿好秋衣秋裤后,拿着那套睡袍心里又开始打鼓了,我以前从来没穿过那玩意,而且想着自己一个睡太平间的人穿一套睡袍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驴头不对马嘴,本想直接套上自己的外套算了。可转念一想,既然进了商诗的家门,即便已经丧失了和商诗结为秦晋之好的机会,但呆在这个屋里总还得符合这个家里的品位吧,再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商诗在某一个神乎其神的瞬间精神突然脱离了如来佛头的控制产生了情欲,在那样转瞬即逝、呼吸之间就决定命运转折的时机里,我只有穿着这样便捷的睡衣才来得及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