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生摟著駱駝肩膀往裏走,絲毫沒用正眼瞧烏鴉。
雙方坐下,秘書為他們斟上茶,駱駝和蔣天生又是一陣問候寒暄,聊了許多生意經和相熟的人,對於彌敦道的事還未切入正題。
「駱生,曾探長佢而家點樣啦?上次喺你嘅壽宴度見過面,後尾佢就趕住返台灣,都未同佢飲夠。」
「哈哈,佢都係個大忙人嚟?,上次先同我講完電話嚟,你知?啦,臺北嗰邊都唔太平。」
「係啊,而家度度都亂,邊度都有唔太平嘅嘢」
駱駝笑著點點頭,轉頭看了烏鴉一眼,深深吸了口雪茄:「蔣生,今日過嚟呢,我諗你好明?,你同我都算係老死嚟,但係社團入面D後生仔少不免因為D濕濕碎嘅嘢嘈巴巴,我希望唔好影響到兩邊嘅生意發展,最緊要係唔好影響我哋關系。」
蔣天生同樣頷首微笑:「駱生,我都好明,後生仔嘛,沖動好正常,有乜誤會四四六六拆掂佢,冇乜係解決唔到?,而家我哋做生意嘅求共贏合作,東星同洪興都一樣嘅噃。」
「好啊,你咁講我就放心啦,我細靚唔識世界,佢都知自己呢鑊攪到傑撻撻嗰隻,你睇」
烏鴉一直輕擰著鬼眉不吭聲,這場面對他來說無異於公開處刑。
「單嘢我聽講啦,其實太子佢自己都衰仔,我叫咗佢好好反省?啦,仲冚咗佢幾個大檔,不過嘛」他話鋒一轉:「駱生你通情達理,我都唔小器,即係攞個尾彩」
蔣天生看向烏鴉,這個曾羞辱過他女友方婷的刺頭,決定給他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蔣生,你有乜即管同我講,我駱駝能做到嘅一定做。」
「咁樣啦,洪興喺油尖有D夜店,都有支份睇場費俾到東星,今日開始半年內取消,就當作小懲大戒啦。」
好個蔣天生,把在商言商的本色發揮到了淋漓盡致,依照江湖規矩,下家駐場後看場費存有延續性,需要交至上家,而油尖多家夜店的受益者就是烏鴉,這樣一來要砍掉多少利益?
烏鴉可忍不了,他勃然大怒:「蔣天。」
幾乎脫口而出的同時,駱駝緊緊住掐住他的手臂,向他惡狠狠地瞪視,把話堵了回去。
「咁就跟蔣生意思去做!」
「駱生好明事理,我哋傾掂了,唔開心嘅嘢就擘咗佢,唔再提啦,洪興同東星以後仲要和平共處,咁樣我哋同O記嗰邊都好有個交待。」
臨走前,駱駝和蔣天生再次勾肩搭背客套了幾番。
「上回D魚油點啊?食完我再拎D過嚟送俾你啦~」
「哈哈哈哈,多謝多謝,蔣生有心」
回去的途中,駱駝自是看出烏鴉的憤懣,他奪過烏鴉的煙往車外一扔:「呢鑊就當同你上一堂,以後學精D啊!人哋蔣天生算對你客氣?啦!」
「佢有錢大曬啊!」烏鴉不愜不服。
「一上寫字樓,你就知已經俾我哋下馬威嘞天雄,而家人哋經濟掛帥,佢撻一大舊錢,叫D馬仔一年到頭唔做嘢,剩下劈你,打你唔死,餓都餓死你呀得鋪牛脾氣」
烏鴉看著車窗外,眉頭越擰越緊。
阿羽把自己鎖於房間,寢食難安噩夢纏身。
細路祥幫她擋開了那一刀,在眼前活生生被砍死,這一幕她不忍去回想卻偏偏重復浮現。
鮮活的生命頃刻消逝,飛濺到她臉上的那一腔熱血,讓阿羽難以平靜。
她恨洪興的太子,恨烏鴉的沖動行事,最恨的是自己無法生出三頭六臂來化解悲劇。
這也許就是常言道所說:人在江湖。
連續消沈了多日,沈浸在頹廢沮喪裏的阿羽被一通尖銳的電話鈴聲拉回了現實,響了十幾秒她接了起來。
「」
「小拳王,你冇事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