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乜事」
聽到她的聲音,那頭的烏鴉好像放下了心。
「仲諗緊細路祥嗰單嘢咩?」
「你話呢?」
「細路祥屋企人嗰邊,我會安排到妥妥當當嘅。。。咁你聽日得唔得閑?我搵你有事。。。」
「烏鴉,我而家冇心情打比賽。」
「唔係打拳啦。。。有個酒會,阿公話想嗌你同埋嚟。。。」
「酒會?同我有乜關系,冇興趣。」
「喂,係咩阿公嘅面你都唔俾啊?」
「我想靜下。」
「。。。咁就是但等你好返再嚟拳館啦。」
掛斷過了兩分鐘,烏鴉還是傳來了一條Text簡訊,看了一眼大概是酒會的時間地點,她粗略地讀了遍就合上了電話。
阿羽才想起,細路祥下葬時烏鴉表現出的黯然神傷絕不是假意偽裝,這男人心裏多半也不好過。。。
從天星碼頭隔岸眺望,香江地標中銀大廈屹立於群樓廣廈間,外表流動幾何形冷光,奪目璀璨。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今晚中銀68層的宴會廳匯集了眾多名流,不乏商政兩界與影樂兩壇的大人物。
通過奔雷虎的牽線,東星龍頭與巨賈之子廖成剛終於正式接洽,借酒會之名私下共商辟業大計。憑靠廖成剛的關系,駱駝將掌握更多渠道與蔣天生抗衡,而廖成剛則可以不拘束自己的上流身份,在黑白道大展手腳,見不得光的事自然有社團幫忙善後。
「駱生,我同你介紹一下,呢位係香港潮社副長許榮清先生,許生,佢係駱丙潤先生,東星嘅社長。」
「你好你好,駱生,久仰大名嘞。」
「許生使乜咁客氣,大家都係潮州老鄉,以後托賴多多關照啫。」
「係啊哈哈,一定一定,嚟,我哋飲杯~」
「Cheers!」
廖成剛就這樣帶着駱駝在酒會上洋洋灑灑地敬了大半圈,結識了不少人。
烏鴉少見地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和tuxedo,獨自站在buffet餐臺處,端起盤子吃着一塊蛋糕,不時看看周圍,宴會廳的婦女們個個雍容華貴珠光寶氣,男人們舉止得體風度紳士,所有人舉杯暢談歡笑,只有他融入不了氛圍。
什麽酒會應酬,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攀權附貴而已,唯一失落的是,東星其他五虎把家屬也帶了過來,他身邊除了服務生就是空氣
駱駝一門心思想讓他在酒會上認識認識富家千金,順便找機會發展,他也提不起任何興致,要是小拳王在的話
他有時候覺得,和阿羽像是對換了身份,分不清誰是老板誰是打仔,可是他對她的失禮和拒絕已經完全不會惱怒,反而願意一心遷就縱容。
他把剩下的蛋糕塞進嘴裏,舔了舔食指,這時悠揚婉轉的小提琴音從前方臺上傳來,許多賓客們停駐談話,紛紛安靜聆聽。
Callen站在臺中央,神情專注地拉動馬尾弓奏出一音一符,時而滄桑時而歡愉,樂律流淌絲絲入扣,她的波浪長髮與小洋裝隨着動作一起一伏,美若油畫。
忽然一陣舒緩的鋼琴聲切入,琴聲漸近漸遠,曲調在明亮幽暗中相繼轉換,被烏鴉戲稱為東星莫紮特的那個男人雷耀揚,開始與Callen天衣無縫地進行合奏。
指尖跳躍,玉臂靈動,如呢喃細語如廣袤深海,伴隨抑揚頓挫的尾音戛然而止,一曲終了。
兩人向臺下行禮致意,贊嘆與掌聲經久不息。
烏鴉欣賞不來高雅的藝術,象征性地拍拍手,他一向對雷耀揚的故作高深不以為然,不過這兩人看起來還挺登對
「天雄,做乜憨居居咁戙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