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威趁机在2200点附近减掉了一些空单。但价格很快被再次抬了上来,在2200点以上徘徊。
被花香萦绕的院子里,朱梦身披金色的光,在玫瑰丛中缓缓地移动。她将剪下的花枝放进身边的篮子里,娇嫩的花蕾杂在苍翠的叶子间,将篮子衬得五颜六色。玫瑰的刺时不时扎在她纤细的手上,白皙的肌肤上渗出星星的血点。留在体内的刺让她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张林躺在靠窗的摇椅上,透过落地窗,院里院外的景致尽收眼里。落日的余晖在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闹嚷嚷的小雀在树枝上跳跃。折花的女人婀娜的身姿是这静景中的春风,是飘动的云彩。
张林回到别墅的这几天,一直找不到好机会和朱梦交流。朱梦的沉默寡言和落寞,让张林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她能像余晓娟一样,大闹一场,我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
张林此番连续几天呆在家中,已经是很久没有的现象了。期货上的获利增加了他对朱梦的尊重,感情上却离朱梦更远了几分。赵影自从春节跟他一起出现在别墅,与余晓娟冲突后,一直耿耿于怀,坚定了要踏进张家大门的决心。她知道要取代余晓娟的位置是不大可能的,但至少,她要和朱梦平分秋色,一争高低。张林被她的极致的柔情和悲伤的泪水软化,只好答应找朱梦商量。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哪是艳福,整个一个活受罪。”
张林看着夕阳中的这一幅剪影——平静生活的悠闲。与赵影在一起时的激情让他感受到的疲惫相比,眼下的他好像泡在温泉中,舒服得只想入睡。他突然明白,那些话他不能说出口,就算朱梦答应,他也不愿意改变眼前这幅图静谧的美。
“朱妹,剪花的事干吗不交给工人做?看你,被刺扎了多不好呀!”
余晓娟站在院里,扬声表达她的关心。自从赵影闯进家门后,她对朱梦突然友好起来。“一致对外”是和平的前提,何况,她一眼就看出,赵影比朱梦要难对付。虽然,她没有学过兵法,应用起来却得心应手。这几天,她对朱梦更热心了,大约出于钱的关系。
“没关系。”
朱梦淡淡地回答。她从篮中取出一大把玫瑰,递给余晓娟,“送给你的。”
余晓娟很不情愿地接了过来,她既怕玫瑰的刺扎伤,又怕被刺钩坏了名牌外衣,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笑。余晓娟不喜欢这种本地玫瑰,不喜欢所有的低贱的花。她评价花的高贵优良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以价格的高低来判断。
朱梦挽着一篮的花,轻悄地回到房里,带给客厅满室的芬芳和春色。
张林突然回到她的身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就好像她渴望了很久的一件东西,一直难如愿。她在失望中放弃并逐渐忘却了,也就在这时,有人将它送到她的手中,面对从前的梦想,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处理。
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打破了平静,文明与尘嚣破坏了短暂的、假想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张林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朱梦却似松了口气。
满脸快乐笑容的杨洪出现在大厅门口,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射进房里。因此,他那南方人的个头却在门口制造了长长的阴影。
“怎么这么好的天,你们一个个都躲在家中?”
杨洪屁股刚挨上沙发,洪亮的声音已经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张林对他不合适宜的出现有些不高兴,懒懒地冲他点点头。
“知不知道这几天的消息?大豆库存增加得很快。”
杨洪喝了口水,神秘地说。
“听说过了。不过,我想那也筹集不了多少大豆。现货价现在涨了,而且,我估计还会涨。毕竟国内的存货不多。”
朱梦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杨洪,轻描淡写地说。
“是呀。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空头要求和我们谈谈,今天交易所来了人,希望能减少市场的风险。不要逼仓。”
杨洪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张林。
“容许他们逼多,就不容许我们逼空,这还叫公平吗?”
张林嘀咕。朱梦沉默。逼仓不仅是期货交易者的风险,暴仓会损伤期货公司的利益,严重的是多空双方如果有一方弃盘(失败的一方承认亏损,而不继续追加保证金)将给负有交割、清算职责的期货交易所带来很大的损失,也给期货市场带来不良的影响。自然,无论是期货交易所还是期货公司都不希望这种情况的发生。
“你说他们要求协议平仓?如果价格合适,倒也可行。”
朱梦说完,将目光转想张林,“你觉得怎样?”
张林暗暗计算: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不到1个亿的资金就已经赢利亿了(虽然他打入期货公司的资金是2个亿,实际上动用的保证金却只有不到1亿)。如果能以一个好的价格协议平仓,自己不用接实盘,无论是资金的占用还是接盘后现货的销售都对自己有利,协议平仓也不失好主意。
“那好吧,你安排一下。”
结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