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去那里?”
“我妈一直想去,我爸其实不太想去,他一路都在抱怨,不过看到风景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那边的风景的确很美。”
“我还以为你五行缺水才叫这个名字。”罗谣笑道,她赶紧说:“开玩笑,开玩笑。我喜欢你的名字,念起来很优美,特别像小说里的人。”
“那你呢?你为什么叫罗谣?”沈澜沧问。
“我奶奶想叫我罗歌,但是不好听,就改成了罗谣。她希望我有副好歌喉,可惜我却得到一副破锣嗓子。”
她们靠在天桥上,那是个很明亮的夜晚,云很薄,月亮和灯都很明亮。罗谣看向沈澜沧,看到她手上的烟还有一截,她问能不能给她抽一下。
“抽过吗?”
“没有,试试。”
沈澜沧把烟递过去,但是罗谣没接,她握着沈澜沧的手,低下头吸了一口,然后微微张开嘴吐出烟雾。烟如触手一般滑过沈澜沧的手掌。她的手是冷的。
热气扑进手心,罗谣抬起头,眼睛像湖面似的倒映着周遭光线,光从下方来,堆积在眼中,是富士山的形状。
“有点呛。”她咳嗽了几下。
“多抽几次就习惯了。”
罗谣放开沈澜沧的手腕。沈澜沧不知道她是否摸到了自己的脉搏。
如今,她坐在法国的酒吧门前摸着自己的手腕,心跳还算平稳,和酒吧里的鼓点相合。但那个晚上,她的心跳应该比这快得多。
她们又有一阵没有说话,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默。罗谣还在看沈澜沧,她不像过去那样目光躲闪了。沈澜沧反倒不想被她盯着看。
“那边。”罗谣指着一栋楼,就是那天沈澜沧看到她走出来的地方,“是我学跳舞的地方。”
“跳舞?”沈澜沧太意外了。
“现代舞。”
“你在学舞蹈?”
“是,怎么了?”
“你会跳舞?”
“你不会叫我给你跳一个吧?”
“真的吗?”
“你做梦吧。”
罗谣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在酒吧里不跳?”沈澜沧问。
“我不喜欢在熟人面前跳舞。有些生活是分开的,就像匿名的社交网络,那是另一种人格,不想被人发现。”
“她们都不知道你会跳舞?”
“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其实我那天看到你了,”沈澜沧说,“你从那栋楼里出来。”
“哪天?”
“忘记了,四月的一个星期六。我就站在这,和现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你从这里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