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游山庄庄主祝士杰转身欲谢青衣老叟救命大德时,青衣老叟已失影踪,不禁面面相觑,祝士杰长叹一声道:“祝某真乃井底之蛙,我等武功与这位老前辈相比,不啻沧海一粟。”说着一挥手,面色凄然离去。
铁少川率领钟离炎一干能手赶返堡中,只见堡门紧闭,心知有异,独鹤冲天纷纷拔上堡垣,目光一巡,堡墙上倒着六具尸体,面目狰狞恐怖,倒卧在墙角长草中,似猝不及防遭来敌重手法毙命。
整个恶鬼堡竟弥漫着一片如死的沉寂,非但人影俱无,就是一只飞鸟亦绝无影踪。
一种不祥的阴影掠过佛面人屠铁少川的心头,面色异样难看,低喝道:“应彪!”
堡墙角偶内疾掠出矮小老者。
铁少川沉声道:“来敌何在?”
应彪答道:“不见影踪,属下见情势危急,来敌神龙无首无尾,伤人于无形,急传讯各哨口进入机关,引来人入伏,如今毫无动静,大概瞧出堡内机关凶危又退了出去。”
铁少川闻言将信将疑,忙转面吩咐钟离炎等人道:“我等分途搜觅,一发现来敌即通信告警。”
钟离炎等闻命纷纷四散窜起,只听一声弓弦发射音响,钟离炎发出一声惨嗥,身如断线之鸢般坠在堡墙下。
铁少川不禁大惊,扑向钟离炎身前,只见一只短弩直透后胸,燃起一道若有若无火焰,钟离炎面色不胜痛苦,睁眼望着铁少川欲言乏力。
老贼目光锐利,瞧出那支短弩并非平常金铁所铸,似海底阴沉木,坚硬无比,可穿透护体玄功罡气,最厉害的是箭簇上附着稀有珍异的药物,能引发人身本命三昧阴火,但他却不知这短弩来历,不敢伸手拔除。
群雄在钟离炎中箭时,均沉身偕同铁少川回掠,目睹情景,均不由骇然变色。
转瞬,钟离炎已烧成一截枯炭,群邪均不由同时倒吸了一口真气,目光闪烁四巡,防另一支弩箭袭体般。
铁少川厉喝道:“是哪位好朋友枉驾敝堡,何不现身出见,老朽决以礼相待,暗算袭人,非英雄磊落行径。”
久久一无回声,敢情来敌已离去。
一个身背阴阳双戟,面色姜黄的老叟,迟疑了一下,忽伸手向钟离炎枯尸上弩箭抓去。
铁少川不禁面色大变,喝道:“黎贤弟且慢!”
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叟手指已触及箭身,如中电殛,身躯颤抖,面色惨变。
铁少川猛萌毁除此箭之意,伸手按向肩头,忽堡中远处升起一道告警旗火,大喝一声道:“走!”身形穿空飞起,去势如电,投射旗火方向而去。
群邪慌忙接踵拔起,曳空电射随着铁少川之后,转眼,身形如豆。
那身背阴阳双戟老叟经过一阵强烈颤震后,真力似耗损过巨,萎蘼颓然倒地,忽感冷风扑面,头目一阵晕眩,昏迷过去。
等他醒来时,挣扎爬起,竟发现自己武功已然丧失,那只弩箭亦不知何往,不由长叹一声,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要知练武人惜武胜于惜身,发觉功力已然丧失,焉能不痛心疾首。
忽闻风送入耳细小语声道:“念你生平尚无大恶,故饶你一条性命,速离此是非之处,免玉石俱焚。”
老叟面色黯然,忽感一股强劲如山的罡力,将他身形托出堡外。
且说铁少川率着群邪摸至告警旗火升空处,却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心神大震,却见屋角上铁马悬挂着一张白纸,迎风如蝴蝶飞舞。
铁少川腾身取在手中,凝目望去,不禁肝胆气烈,怒火沸腾。
“西湖拜别,时刻在念,因约期未届,在下忝膺武林盟主,一诺千金,无法不遵诺言,是以先行探堡,以作后日相见时预为退步。
在下风闻贵堡地势天险,堡内步步均有杀机,稍一不慎,必遭丧身之祸,但依在下看来,阁下才华未竟,生花梦笔,才尽江郎,尚有破绽,故在下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青城掌门希善为款待,如损毫发,阁下身受之惨当不言而知,临别赠言,不胜依依。”
落款为一支铁手令,佛面人屠铁少川不由气极,只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佛面人屠铁少川迩来连遭重挫,事违如愿,各处党羽纷纷摧折殆尽,怎还禁得住如此激怒,良久,才长叹一声,狞笑道:“霍小贼,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自钟离炎一死,愈感力量薄弱,虽说堡中尚有近千名高手,但面对武林各大门派,不啻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