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皇帝就算是驾崩,也不能死在边疆,而是“病死”在宫内,不然朝野天下,都会大乱。
燕京涵冷声道,“去宫内带上几位太医和一队骑兵,随我前去迎接圣驾。”
当夜,燕京涵便领兵秘密出城。
而宫内,太后悠然转醒。
太后面色苍白,撑着床榻颤颤巍巍地起身,连忙被大宫女扶住,“娘娘,太医说您不能再劳累伤神,否则,否则……”
太后摆摆手,“哀家都一把年纪了,活够了。”
大宫女低垂下首,不敢再言。
太后:“可有消息传来?”
大宫女,“淮亲王递了道信折子上来,说是要太后亲启。”
太后听到“淮亲王”三字,面色一青一白,最后还是道,“呈上来。”
大宫女递上后,退到远处。
太后将信展开,细细看去,紧拢的眉眼总算稍稍一松,叹道,“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太后亲自起身,将信折子用烛台烧了。
大宫女近身,面露难色,“娘娘,世子要如何处置?”
太后疲惫道,“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宫女低声,“世子在外头跪了一日了,从娘娘昏过去后,一直跪到现在,谁劝都不起身。”
太后听罢,连连冷哼,“是该跪,哀家平日就是太宠着他了。”她盯着燃烧的信折子凝目看了半响,突然出声道,“你说,这世间真有人肯为了另一人断子绝孙?”
大宫女支吾不敢言。
太后挥手,“说罢,哀家不治你罪。”
大宫女这才道,“娘娘,奴婢别的不敢说,这方面却有几分见解,这宫里没了根的公公们,除了会跟女人处对食,也有不少找男子的。”
“虽说断子绝孙,但对另一人却是情深着,到了年纪出宫后,往往会二人一起收个乞孩,就这么互相陪着过后半辈子,也有人养老送终,也是个好的。”
太后良久都未说话,等那信折子烧完,才轻叹一口气,“辛儿被哀家养出那个纯粹性子,那淮亲王又是个心机重的,等哀家走了,圣上也走了,没人护着,怕是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
“燕京涵一月前就猜出京中要乱,连夜回京,这般胆识,天下少有,若他为臣,哀家必然赏识,可此人面相看着就是个冷的,不宜成家。”
大宫女道,“不若,试上一试?”
太后连连叹了良久,才出声道,“罢了,让人将世子押回去,再将今日内阁的折子呈上来。”
大宫女低声应是。
太后想了想,又道,“这几日就让他住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哪也不准去。”
寇辛跪了
半日,膝上又跪出了青痕,被关在仁寿宫足足三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太后也不见他,爬墙都会被侍卫拦下来。
直到今日,才听见宫女们喜气洋洋地笑言,“那些蛮子总算被打没了。”
寇辛笑着走进,“姐姐们在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