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纳闷道:“是啊。儿臣正奇怪呢。他没来,也未差人来告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景剀暗道,莫非为了温如玉的事,以此表示对抗?
差人到王府问讯,回来报道:王爷天不亮就和晏修一起上路了。王妃宿醉未醒,清寒小王子不放心母亲,故此留下照顾她。
景渊道:“父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姑父为什么又上战场去了?”
景剀悻悻地道:“这个人自己找死!朕不想提他!”
“那儿臣去王府看看皇姑姑与清寒弟弟好么?儿臣不放心。”景渊怅怅地道。
景剀点头。
景渊正想走,被景剀叫住。
“渊儿,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姑父?”景剀突然问了句。
景渊道:“是啊。姑父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品格高尚。儿臣跟他学武,可不单单是学武,还学到了很多为人的道理。他就像儿臣的师傅一样。”
景剀眉心微动,道:“那你愿意他将来辅佐你吗?”
“当然。”
景剀沉默。
“父皇好像在生姑父的气?为什么?他有什么事冒犯父皇了么?”
“他不止一次地冒犯朕,这个人骄傲得很,根本不懂为臣之道。他锋芒太露,迟早被自己害死。”景剀眉心聚拢,神情有几分懊丧。
“父皇,儿臣看姑父对父皇忠心耿耿,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父皇考虑。只是他生性耿直,不懂得阿谀奉承,而且对父皇事事坦诚相告,无意中会得罪父皇。请父皇看在儿臣与清寒弟弟的份上,原谅姑父吧。”景渊抬头,目光中有恳求之意。
景剀看着儿子,这十五岁的少年已经长大,眉目清朗,比自己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儒雅。看来跟温如玉这么长时间,受他影响极大。
不*苦笑。自己这个皇宫中处处是温如玉的影子,人人都喜欢他,人人都帮他说话,人人都受他影响。
突然想到酒楼上听到的话,若是五十年前真的是景皓当了太子,现在温如玉便是皇帝。他,是不是天生就是帝王之相?那样高贵,加上经天纬地之才,他真的很配做一个帝王。
想到此心情又沉重了几份。叹口气道:“渊儿,你不懂。身为帝王,其实活得很累,要担心很多事。你姑父,他不是不好,他是太好了……”
转身离去,留下景渊一头雾水地站在那儿。
“皇上,兵部尚书林靖余回京复旨。”
“宣他进来。”
林靖余风尘仆仆地走进御书房,拜倒。
“林卿家回来了?起来吧,坐。”景剀态度和蔼。
“臣还是站着吧。”林靖余低头,眉间一抹懊恼之意。
景剀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道:“林卿家是在怪朕将你召回?”
“臣不敢。只是,臣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皇上要下旨让鲲鹏王爷替换臣?臣为此惶恐不安,请皇上明示。”语气是恭敬的,面色却有些不善。
景剀收起笑容,目光冷下来:“朕还未治你的欺君之罪,你倒来质问朕的决定!”
林靖余慌忙再次跪倒,俯首道:“臣不敢。关于欺君之罪,王爷已跟臣挑明,称皇上宽宏大量,已饶恕臣,并许臣戴罪立功。臣正想借此机会将功补过,不想皇上又改变了主意。因此臣心中惶恐,盼皇上明示。”
景凯微微点头,道:“是。朕令你戴罪立功。可你初战就损失了三名鲲鹏军大将,朕怀疑你挟私报复。”
林靖余大惊失色,抬头分辩道:“不是。皇上,臣怎敢挟私报复。自从王爷找回媚妃娘娘,并宽恕臣后,臣感恩戴德,早就下定决心报答他了。初战失利,是……”
“是什么?”景剀盯着他,面无表情,却让林靖余感到无声的压力,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