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9马佩芳最大的人生心愿,就是娶三个儿媳妇,当一个威风凛凛的老太君。
哪儿知道,刚娶进门一个,就跟娶了个祖奶奶一样,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韩仪乔都没拿正眼看过她。
马佩芳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关键自己的儿子贺凌,长得五大三粗,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怎么到了自家媳妇跟前,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呢。
热脸贴个冷屁股,上赶子巴结人家,关键人家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
马佩芳暗暗咬牙,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这辈子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她必须做点什么,帮儿子振夫纲。
…
饭后依旧是贺环收拾残局,姜杏想帮忙,被她笑着拒绝了。
贺咫已经走到了月亮门口,回头望了眼姑嫂俩。
贺环冲姜杏努努嘴,示意她跟上。
姜杏跟在贺咫身后,回了新房,进门先去了南房,出来后明知贺咫坐在书案后,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去了北屋。
她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恐慌还是失望。
扪心自问,贺咫待她真的挺好,可她怕这种好只是浮于表面,是因新婚燕尔这层滤镜造成的假象。
贺咫和贺凌是堂兄弟,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液。
贺凌成亲才半年,跟韩仪乔的关系,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呵斥她。
那她跟贺咫呢?
等过了这股新鲜劲,对她的身子不再感兴趣了,是不是她也要步韩仪乔的后尘?
理智告诉她,不该胡思乱想,可她总是忍不住……
她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跟贺咫并未完全交底。
现在未雨绸缪,为以后谋后路,应该还来得及。
姜杏坐在炕沿胡思乱想的时候,贺咫撩帘跟了进来。
他坐到炕沿,刚准备张嘴说话,姜杏冷不丁站起来,径直走到衣柜前整理衣裳去了。
自己的衣裳放到左边,贺咫的衣裳放到右边。
中间泾渭分明,隔出一段空白。
无声的割裂,让贺咫有些想笑。
他的小妻子,看着内敛端秀,骨子里还是有点孩子气。
他忍不住噗嗤一声,发出低沉的笑声。
姜杏偏头看过来,黑亮的眸子中蕴藏着怒气。
“我母亲去世十年了。”贺咫忙解释。
他什么意思,想要装可怜博同情?
姜杏心里冷哼了声,没有回应。
贺咫:“二婶虽是长辈,到底隔了一层。她既管不着你,更不会偏袒我。所以,你大可放心。”
姜杏动作僵住,当然,他这句是实话,可到底一个院里住着,马佩芳不能算作外人。
贺咫见她没反应,惶然举起右手,赌咒发誓:“我跟贺凌并非一路人,绝不会像他一样欺负女人。”
“说得好听,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