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被他戳破心事,有些恼羞成怒。
“你们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入伍打仗,也许很多想法早就潜移默化。你发誓顶什么用,说不定跟他一样,欺负了人,还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很能耐呢。”
姜杏越说越气,忍不住扭脸望着他,低声骂了句:“只会欺负老婆的男人,都是无耻的懦夫。”
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贺咫忍不住笑了。
姜杏脸一热,越发来气,冷着脸质问:“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当着全家人的面呵斥她,难道他没听过一句话吗?”
“哪句话?”
“当面训子,背后教妻。”
贺咫有些吃惊,他的小妻子年龄不大,脑瓜里的道理倒是不少。
事已至此,把肚子里那点火气都撒出来,才算痛快。
姜杏也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说道:“二婶不教育自己的儿子,居然还羞辱儿媳。若换成我……”
要么大闹一场,拿了和离书,带着嫁妆回娘家去。
要么大家都别好过,要吵便陪着吵,要打便陪着打,主打一个头可断血可流,女人的尊严不可丢。
姜杏气得头发尖都要竖起来了,偏偏贺咫一脸笑意望着她,眼神中荡漾着几分宠溺。
“你笑什么笑?”
她随手拿起一件衣服丢过来,砸在他身上。
贺咫挑起一看,笑得更凶了。
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就那么被丢进了他怀里。
姜杏红了脸,上来就抢。
贺咫右臂高举,顺势单臂把人圈进自己怀里。
她气不打一处来,扭了扭身子,在他胸口拍了两下。
贺咫垂首,把脸贴在她耳侧。
“我跟贺凌不是同类人。你跟韩仪乔,也不是一类人。他们夫妻闹矛盾,咱们能帮忙劝解,那就尽力帮忙。实在劝解不了,也没有办法。人各有命,咱们又不是菩萨,管不了天下苍生。”
他把人放开,红色肚兜塞进她怀里,表情一本正经。
“我只希望你,别把他们的矛盾,代入到咱们两个之间,好嘛?”
诚然他说的没错,可姜杏心里就是很气。
她自动代入了韩仪乔的感受,一想到上边有个恶婆婆,身边有个不正经的男人,莫名心里就憋得慌。
见她不说话,贺咫两手扣住她的肩头,俯身望着她的眼睛,“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消气呢?”
姜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猛然抬眼看着贺咫,却咬了咬唇,没好意思说出口。
贺咫努了努嘴,鼓励她,“你有话直说,别憋着。”
姜杏试探地问:“如果以后二婶对我,也像对二弟妹一样的话,我能还嘴吗?”
贺咫点头,“能。”
“如果她先动手,我能还手吗?”
贺咫想也没想,“能。”
姜杏偏头看着他,满眼疑惑:“她可是你的长辈,你难道不会生气?”
贺咫笑了,“古话说得好,父为子纲,若父不正子奔他乡。父母至亲尚且如此,何况她是跟你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二婶。她如果有长辈的样子,咱们自然应该敬她。可她若是尖酸刻薄,徒有长辈的身份却无长辈的肚量,你要是像大姐一样,一味忍着她,我才更要担心呢。”
他牵起姜杏的手,满眼郑重,“我娶你进门,是要跟你做夫妻,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可不是要你来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