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柳淡淡一笑,身形疾转走去。
一个巨灵大汉倏地双腕一翻,猛一挫腰,十指箕曲如钩,哑口无声,一式“飞鹰攫兔”,身形疾射,向西门柳两肋抓去。
杜素素不禁大惊,阻止不及,只见西门柳似若无觉,大汉拾指抓实在西门柳肋上。
大汉只觉拾指一软一震,不禁惨叫一声,身躯踉跄倒退,拾指根根外折,血涌如注,面色惨厉。
西门柳头也不回,道:“杜女侠请约束手下,免自取其祸。”身形飘飘走去。
玄衣姹女杜素素才知今宵相遇乃平生罕见之强敌,暗叹一声,怒视了巨灵大汉一眼,疾随西门柳而去。
昆明,北枕群山,南临滇池,金马碧鸡二山左右对峙,因地势极高,故气候冬温夏凉,四时如春。
尤以滇池极为著名,浩渺烟波,一碧万顷,风帆出没,白鸥逐飞,东西环绕金马碧鸡二山,苍岚烟翠,隐约如绘,风景幽丽,向有:
“清和气候无双地
壮丽湖山第一城”之称。
骚人墨客,留连忘返。
王府大街上人潮如水,肩摩踵接,人群中现出一灰衫背剑老叟转入一条宽敞石板铺砌长巷。
巷中心左侧一家门首伸悬着一块黑漆朱字招牌,上书:“长乐园”三字。
除了三个朱漆大字外,别无字迹标明“长乐园”究是客栈,还是饭庄,抑或秦楼楚馆,门首宛如住户模样,这块市招,忒也离奇,亦显得不伦不类。
灰衫背剑老叟踏入石阶,只觉身后微风飒然,一条身影擦身而上,抢先跨入门内。
老叟不禁鼻中低哼一声,望了那人背影一眼,亦跨入门内,只见内面大厅摆设着十数张朱漆桌面,暗道:“原来是家饭馆。”
此刻已上了五成座,谈笑之声喧溢厅外。
右首柜台内坐着一个胖子,肥头胖耳,眯着小眼觑望内外,那灰衫背剑老叟竟向柜上走去,取出一枚制钱放在柜上。
胖子似神色一怔,低声道:“朋友,你被人跟上了。”立即高声道:“看座!”随即又低声道:“那人是点苍高手。”
厅内奔出酒保躬身相请,灰衣老叟昂然踏入厅内,慑人眼神,发觉方才掠身而过的乃一面色白皙,五官清秀的中午汉子,精华内蕴,口角含笑,坐在靠臂席上。
灰衣老叟不待酒保看座,竟迈向那人相邻一席坐下,高声道:“两斤酒,配四味炒菜,老朽用了尚须赶路。”
酒保应喏趋出。
两席相距不过三尺,灰衣者叟从怀中取出一面竹符,在桌底扬了一扬。
那点苍高手心神不禁猛震,已瞧出那是威震武林“北斗七星令符”,暗道:“此人扮作老贼爪牙,身怀北斗令,分明是正派高人,自己不要误了他的大事。”
灰衣老叟迅即将北斗令藏于怀内,片刻,两人所要酒菜均已送上。
点苍高手匆匆用完,霍地离座,快步趋出往柜台一站,取出一锭白银在柜板上一按,道:“不用找了,请转告店主酒菜芳香味腴,果然名不虚传,下次再来光顾。”说着扬长走出。
胖子面色微变,原来那锭白银已平嵌在柜板内,看似完整若好,其实已成散碎的银粉。
灰衣老叟也离座来在柜前,胖子眨眨眼睛:”方才在下认为五行手蒲坚发现尊驾行踪可疑,其实不是,他在柜上卖弄这一手,意在警示我等不可轻视点苍派。”说着以目示意天井侧首一道暗门。
老叟会意,当即由暗门侧身掠入,只见一条长长甬道,约莫十余丈,甬道中悬着一盏油灯,昏暗幽黄,鬼气森森。
忽闻一声轻微惊诧道:“赧老师怎会找来此处!”
在甬道另端闪出一黑衣老叟,目中泛出惊诧神光。
灰衣老叟道:“樊香主,赧某二世为人,令主在么?”
黑衣老叟道:“赧老师随樊某来吧。”
所经之处,均是复壁暗道,转入一处三明两暗的独院,一双面目鸷狠汉子守护住门首。
只听房内传出苍老语声道:“什么人?”
灰衣老叟答道:“属下郝遇春。”
“进来!”
郝遇春肃容推门跨入房门,只见佛面人屠铁少川跌坐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