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县的天空阴云密布,赵文清、李青云、薛逸风三人坐在县衙后院的小厅中,气氛沉重而压抑。桌上摆着三碗热茶,却无人动手。
赵文清轻叹一声,打破沉默:“这次的事情,虽然结果未尽如人意,但至少让百姓得到了些许实惠。张敬泽虽然暂时被压制,但他在府衙的靠山未动,迟早还会卷土重来。”
李青云缓缓点头,目光坚定:“赵兄,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次虽未能扳倒张敬泽,但也让他有所忌惮。只要您继续坚守本心,为百姓谋福,终能让更多人看到正义的力量。”
赵文清笑了笑,眼中却藏着一抹忧虑:“青云,你说得没错。但我也清楚,在这腐败的体制下,我能做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官场中人,若没有足够的权势,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薛逸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赵兄,你的信念让我敬佩,但你也要多加防备。张敬泽绝不是善罢甘休之人,他的报复只会更加阴狠。”
赵文清神色一肃,点头说道:“多谢薛兄提醒。我知道,张敬泽不会轻易罢休。可若我因惧怕报复而退缩,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李青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赵兄,青云此次游历,得您悉心指点,不胜感激。通过这次的游历,我也让社会和朝廷有了更敏锐的认识,如今出来也有一年,我要准备回去备考。今天告别后,不知何时再见,但我希望您能保重自己。”
赵文清看着他,眼中浮现一丝不舍:“青云,你还年轻,却已有如此觉悟。我相信,未来你必定能做出更大的作为。但无论如何,切记莫要轻视张敬泽,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若有任何消息,记得及时告知我。”
薛逸风拍了拍赵文清的肩膀,语气虽冷,但藏着关切:“赵兄,青云说得对。我们走后,你更要多留意周围的动静。若真有什么无法处理的事情,只需传信一封,我自会赶来助你。”
赵文清笑了笑,眼中却多了几分坚定:“两位放心。我赵某虽微末之身,却也有守土之责。张敬泽虽有靠山,但他若敢再行不义,我自会与他斗到底。”
几人一同走出县衙,来到门口。天边的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一丝阳光,映得街道上泛起微光。
李青云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回头看向赵文清,认真说道:“赵兄,这次游历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我曾以为,正义和秩序是天经地义的存在,但现在我明白,若无强大的力量去推动,一切不过是空谈。”
赵文清点头:“青云,这一路你经历了许多,我也看到你的成长。但记住,力量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它。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薛逸风斜靠在门柱上,轻笑道:“青云,赵兄的话要听。你的路还长,莫急于一时。我们修习武艺,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守护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
李青云沉思片刻,重重点头:“两位教诲,青云铭记于心。”
赵文清看着李青云和薛逸风即将远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感。他喃喃说道:“愿你们一路顺遂,也愿我还有机会与你们并肩而战。”
街道上人来人往,李青云的心情却格外沉重。他侧头看向薛逸风,低声说道:“薛兄,这一次让我更加明白,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不仅是一个张敬泽,更是整个制度。要想改变,谈何容易?”
薛逸风双手抱胸,目视前方,冷冷说道:“改变从来不是容易的事。青云,这条路注定荆棘满布,但你若决定走下去,我便陪你。”
几天后,两人回到赵府。
傍晚时分,赵府内灯火通明,李青云与薛逸风坐在厅堂内,面对着赵父赵母,细细讲述一路游历的所见所闻。大厅中,烛光跳动,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虽平和,却隐隐透着几分沉重。
赵父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蹙,问道:“青云,这一路看来,你们阅历不少。那些村民的艰难,我虽未亲眼所见,也能想象。但这些,远不及文清在兰陵县的境况让人揪心。”
赵母目光含忧,语气柔和却难掩担忧:“青云,薛公子,文清在信里虽然提到一些事情,但总是轻描淡写。到底兰陵县的情况有多糟?”
李青云略一沉思,将赵文清与张敬泽之间的矛盾缓缓讲述。包括张敬泽如何利用职权贪墨民财,如何在府衙庇护下逃脱惩罚,以及赵文清如何孤身与之斗争。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刀锋,割在赵父赵母的心头。
赵父听得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怒道:“府衙包庇张敬泽,此等行径,简直是官场的毒瘤!文清刚刚上任,就要面对如此污浊的环境,这些上官何以服众,何以治国?”
赵母被这一声怒拍吓了一跳,赶忙拉住赵父的手,低声劝道:“老爷,您别激动,先听青云说完。”
赵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坐回椅子上,沉声说道:“青云,薛公子,你们继续说。”
李青云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赵伯父,赵伯母,文清大哥在兰陵县的确非常辛苦。他努力为百姓争取公道,却屡屡受阻。张敬泽背后有府衙郑大人的庇护,而府衙的态度又是息事宁人,让文清大哥孤立无援。”
他停顿了一下,低声补充道:“文清大哥不仅要面对官场的黑暗,还要提防张敬泽暗中的报复。他虽面带微笑,但我们都看得出,他内心的压力有多大。”
赵母的眼眶微微泛红,手紧握着帕子,颤声说道:“文清从小就有自己的志向,他做官是为了替百姓谋福。可他毕竟还年轻,遇到这种事,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可怎么办?”
赵父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文清虽然刚正不阿,但官场并非只有正直就能立足。他是我们的儿子,但更是兰陵县的父母官。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百姓,可惜现在的官场,腐败透顶,张敬泽这种人,哪里能轻易撼动?”
赵母闻言,更是止不住地流泪:“老爷,我只盼着他能平安无事,哪怕少做些事,也好过招惹这些恶人啊。”
薛逸风冷声说道:“伯母放心,文清是我兄弟,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