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苍一愣,缓缓地收回手,轻声道:“绯绯,不要生气。”
虞绯瞧他前几日面色苍白却神气可佳,这会儿像行将就木的病弱之人一般,又瞅他白色衣袖上殷红的血渍,如辣椒水刺得她两眼发酸。
她咬了咬唇,揶揄:“我以为你闭门不出能想出个绝妙的主意,没想到是自损八百的招数。”
景苍见虞绯眼眶泛红、似想落泪,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仿佛近几日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是她一样。
他微微一笑:“损,但奏效。”复朝她伸出手,她走了过来,他搂住她的腰肢,“伤心什么,难道你怕日后做小寡妇?”
“谁伤心了。”虞绯嗔他一眼,“我巴不得出宫去左拥右抱、夜夜笙歌。”
景苍似乎想起了原主在蜀郡的“光辉”事迹,皱眉道:“你以前和多少男人有过牵扯?”
虞绯思忖。
原主不是个清白货色,她在现代也不是什么好鸟,如果实话实说,景苍非被她气得吐血。
她抠着手指,在想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他倏地掐了一下她的腰肉,满脸正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虞绯“哎呦”叫唤一声,讪讪:“我说了,你千万别生气。”
景苍不答,眸光如刃地盯着她。
虞绯破罐子破摔地道:“大概十来个吧。”
景苍的双手瞬间如铁钳一般,将她腰肢夹得生疼,虞绯轻轻推搡他的胳臂,叫嚷:“我刚刚提醒你,我说实话你不能生气,转眼就这样……”
景苍抽手,拉拉衾被作势要躺下,“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赶客。
虞绯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凑前含吮他的喉结,模糊道:“哥哥被窝凉不凉,绯绯给你暖暖。”
感觉他僵直的身体逐渐柔和下来,她抬眼看他,使出那套渣女万能pua话术:“我和别人都是玩玩,唯有对你,才是真心的。”
景苍嗤了一声,眼里却涌上些许笑意。
虞绯再接再厉:“我处子之身给了谁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吃干抹净,就想提上裤子不认人。”
她边说边戳他的胸膛,仿佛小白花在指责不想担当的渣男,虞绯在心里为自己的倒打一耙猛点赞。
景苍似乎被她的逻辑说服,握上她的手,十指交缠,“你不是我的夫人?”
虞绯哼哼:“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夫人了,方才还赶我走。”
景苍含笑想说什么,忽听殿外传来霍刀的声音:“殿下,上午的药汤熬好了,御医说得及时喝。”
景苍皱眉,像是不满霍刀的大煞风景,打断他们的绵绵情意。虞绯安抚地亲了下他的唇瓣,正襟危坐地叫霍刀进来。
霍刀送来药,知趣退下。虞绯端起药碗,拈着瓷勺边吹气边搅动,半晌抿了一小口试试温度,苦涩得她咧嘴欲呕。
“你这药怎么比我之前喝的还苦。”
她前些天左肩受伤,不得已用些古代中药疗补。
景苍笑道:“我伤得比你重,里面还加了解毒的方子。”
虞绯把药碗递给他,“你这个宁可双腿挨痛都不用麻沸散的狠人,区区一碗苦药,快些干了!”
景苍但笑不接,饶有兴致地道:“从前绯绯不愿与我同甘共苦,如今我们是夫妻,你该不该夫唱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