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腊月二十三了,又是一年小年夜,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特有的温馨与喜悦。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喜庆的对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这一日十里铺早早地就收拾准备打烊了。云初决定小年夜也让伙计们早些回去过节。
今日顾若萧办完政事又来接云初了,云初还未忙完,他便站在店外等着。
云初出来的时候便看到那一幅情景。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冰天雪地里,不知是谁家的孩童穿着五彩斑斓的棉袄,像是冬日里的一抹亮色,贪玩瞎跑摔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着。
顾若萧温柔地把他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拍去孩童身上沾附的雪花与薄冰,正柔声地安慰着孩童。他的动作轻柔而有力。
“没事的,孩子,不怕不怕。”他轻声安慰着孩童,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鼓励。孩童的哭声渐渐停歇,但仍然抽噎着,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既有惊恐也有好奇。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糖果递到孩童面前,他的语调平稳却含着鼓励与温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可不能这么爱哭的喔。”
“你不哭,这些糖就给你吃。”顾若萧温柔地哄着孩童。
孩童接过糖果,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了光彩,嘴角也露出了稚嫩的笑容。
“好了,去玩吧,把糖分给其他小孩一起吃。”
孩童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笑容却爬上了脸,他点着头,跑开了。
云初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目光里满是温柔与感慨。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而坚定的微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顾若萧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只是。。。她收敛了笑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两个月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皇后娘娘都是一个月不到就有的。
她不免有些担心。
当初得知自己服用过多次避子汤,她也只是断了汤而已,因为觉得自己不会再嫁人,故而也没有用心调理过,如今倒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子嗣问题,况且顾若萧是喜欢孩子的,他脸上的那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日诚家媳妇送的话本子,她第二日就想明白了。大家都着急着,只是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那顾若萧呢,如果自己真的不行的话,她该怎么办,他又该如何。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她不敢往下想了。
云初垂下了眼眸,她有些难过。
“云初?!”顾若萧转过身来看向她。
云初抬起头来。
“忙好了?”他问。
“嗯。”云初朝他笑了笑。
顾若萧朝她走来,伸出了手,“那我们回家吧。”
云初看着面前的手,掩下了心底的失落与不安,她递上了自己的手,应道,“好。”
马车在空旷的大街上驰骋着。
云初掀起车帘往外望去,“又要一年了。”她不禁感叹道。
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满是过年的氛围气息。街角的时不时有着三五个孩童聚在一起放着鞭炮,可开心了。
“怎么了?”身旁传来了说话声。
云初觉得手心里一暖,顾若萧两只手都握着她的手。
她回过头朝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感觉一年好快啊。”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道。
“都行,我不挑的。”
“那我安排?”
“嗯。”云初回握着顾若萧的手,她靠在他的肩头。
“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