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大小矛盾后,张越坐不住,从澳大利亚飞回来,程栀正在忙手上项目,见到他,惊喜之余,开始训斥。
你不是在考试周吗?怎么就回来了。
是程栀忙到将日子记岔了,考试周已经结束,张越只不过提前了几天回来而已。
但他没为自己辩解,脸色刷变。他期待着程栀见到自己会满脸惊喜,可是没有。
程栀气他翘了考试,语气略硬地嘱咐说:你先回家,我晚上下课再来跟你算账。
然后抱起背包往实验楼跑。
张越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北京白茫茫的雪色里,从欣喜到委屈失望的巨大落差淹没了他的身体。
他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只是想抱抱她。
男生嘛宽容一点,栀栀只是太忙。
张越如是安慰自己。
他拖着行李箱往程栀离去的方向走,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引来一些目光。
高挑俊朗但比去年多了些成熟气的男生走在雪地里,是一幅清新亮目的水彩画。
张越对程栀的学校很熟悉了,穿过小路,前方一栋白色建筑。张越出国前,好几次就站在这幢建筑前的杨树下等程栀下课。
那时的心情一直是雀跃的,而今却不同。
张越冷眼看着眼前一幕。
该怎么形容他现下的心情
化雪一样冷,难以呼吸。
程栀站在实验楼前,身旁是张越也眼熟的一个男人,他想起来,高中来他们学校开讲座那个,叫什么路宇。
他低头温声和程栀说话,手里抱着程栀的包。
让张越呼吸凝滞的是程栀被他握着的手臂。
世界上向来不乏想象力丰富的人。可是这样的景象又怎么不叫人多想。
当下张越也没说话,直接掉头回机场,飞去厦门。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自己惊惶的心。
*
程栀深夜到家,屋里一片漆黑,白天因为低血糖摔在雪地里的腿隐隐作疼,开了灯撩起裤腿,仍是可怖的青红色。
心急就出错,程栀叹口气,可是一想到张越回来了,烦乱的心又平静下来。
唔,张越呢?按他的习惯早在听见门响的一刻就会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