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异常坚定,钱柳定睛注视着他,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那颗赤热苦心,恍如黑暗里的一道曙光。
白居易见他的脸孔已没有先前的冷,于是道:
“我还知道你在失踪那两天内曾跑上山找寻人参,你把它埋在榕树下。”
钱柳一听之下,双目放光。
白居易接着道:
“即使所有人认为你多没人性,我亦会因为拥有一个如此的儿子而骄傲!”
二人相对凝望,白居易发觉钱柳眼内的冰雪逐渐融化,他的心亦已近在咫尺,一切已然心领神会。
可惜,顷刻之间,一股寒让却又盖过他的眼神,他的人虽仍在咫尺,然而他的心,却如天涯般遥远。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白居易果然言出必行,自此以后,他对钱柳更为关怀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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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
钱柳(852年-932年),字具美(一作巨美),小字六六,杭州临安人,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创建者。
钱镠在唐末跟随董昌镇压农民起义军,累迁至镇海节度使,后击败董昌,逐渐占据两浙十三州,先后被中原王朝封为越王、吴王、吴越王。
钱柳在位期间,曾征用民工,修建钱塘江海塘,又在太湖流域,普造堰闸,以时蓄洪,不畏旱涝,并建立水网圩区的维修制度,有利于这一地区的农业经济,两浙百姓都称其为海龙王。后代有钱学森。钱伟长等。
钱柳则我行我素,仿佛无论白居易如何努力改变他,他还是无动于衷,只有白居易自己意会,这孩子眼中对他的冷意已有些微消减,他总算略觉惬意。
然而,对于庄内其他人等,钱柳仍旧笑骂由人,沉默寡言。
正因如此,白阿悲和白阿崔始终看不过他此种作杨,始终还是要找他的麻烦。
有一回,白居易如常地教导他俩兄弟剑法,在叮嘱二人勤加练习后,便由得他俩自行练剑,自己则往内堂打点庄内事务。
白阿悲和白阿崔天性疏懒,资质平庸,纵然白居易教他们的仅是白家剑法的入门皮毛,但两人一直未能领悟当中窍门,更遑论要学全白家剑法,不过二人却又好大喜功,甚爱耀武扬威,此刻一俟白居易离去,便立即坐在一旁躲懒。
白阿悲游目四顾,发现钱柳正站于远处,忽然心生戏弄之念,对白阿崔道:
“二弟,你看,油瓶又站在那边!”
白阿崔道:
“是呀!每次爹爹教我们剑法时,他总是在远处偷看,真不要脸!”
白阿悲突然提议:
“好!就让我们作弄他一下!”
白阿崔乍听白阿悲又要无风起温,不由得惶然道:
“大哥,爹不是吩咐我们别去惹他吗?若再去戏弄他,恐怕爹爹会……”
白阿崔还未说完,白阿悲已抢着道:
“怕什么,我今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办法!”
说着将嘴在白阿崔耳边低语一会,白阿崔顿时阴阴一笑,接着,白阿悲向钱柳招手道:
“喂,贱骨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