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又是一个艳阳天,崔琳琅睁眼的时候,床帐子都已经遮不住外头大亮的天儿。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起得最晚的一个大年初一了。
昨夜里云铮折腾个没完,上回他去买来的药膏被他用来……一下子用下去小半罐,崔琳琅这会儿还觉得自个儿腿上都是药味呢。
完事儿之后又洗漱,被子褥子也得换,大半夜才能睡下。
现下这“罪魁祸首”正支着脑袋瞅着媳妇儿傻笑呢,傻笑中还带着一点点羞涩。
“阿留,你醒了?你没有不舒服吧?”
云铮是有些不好意思,昨夜他的确是孟浪了,两人除了最后那一步,其实别的该做的都做了。
崔琳琅一看他那晶亮亮的眼睛,就知道他醒了挺久了。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今年头一天就睡懒觉。”
她撑起身子起身,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得益于之前医馆里买来的那本书,小夫妻俩悄摸学得都挺用心,云铮宁愿自已先憋着也要伺候好媳妇儿。
崔琳琅呢,虽然有些害羞,但也知晓这事儿是正常的,她娘也说夫妻之间就是要这般亲昵的。
至于剩下的,现在两人都觉得都到这一步了,还硬要等到再次拜堂成亲后,好像有些自欺欺人了。
不过一方面又觉得如今这般慢慢摸索,也挺有意思,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地决定顺其自然了,
听到崔琳琅说起晚了,云铮立刻拉着她说不晚。
“以后一年到头都有好觉睡,岂不是更好?再说咱们今日就去外头祭拜一下爹娘,也没旁的事儿了。”
祭拜,依旧还是上回中元节时去的地方,云铮一直觉得,若是人死之后还有魂魄,那他爹娘一定还会回到这里。
中元节那次,都没有好好祭拜便被打断,这回总算没有旁的事打扰,两人在那儿给云铮的爹娘烧了好些与元宝。
云铮还边烧边念叨:“别不舍得花,花完了就托梦,儿子跟你们儿媳妇儿再来给你们送。”
原本在这戈壁之上,要寻到一个背风的地方烧纸十分不容易,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天有灵,这会儿竟然几乎没有风刮过。
火烧得很旺,没一会儿两人烧的纸钱和元宝就化作了灰烬。
待火星散去之后,不知从哪儿忽地刮来一阵风,将灰烬吹得四散开来,一会儿就不见了。
云铮忽然就笑了。
“阿留,我觉得我爹娘肯定是收着了。”
崔琳琅轻轻握住云铮的手,“我们日后可以常来,而且……也许爹娘也会去府中看着你呢。”
“那咱们晚上睡觉他们看不见吧?”
“说什么呢你?嘴上正经不了三句话。”
……
大年初二,原本应该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但今日崔家倒是十分冷清。
崔琳琅的堂姐七月里诊出了身孕,算算日子都已经八个月有余了,自然不好这个时候再奔波回娘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