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琳琅人在庭州,自然也是回不来的。
所以崔老夫人干脆发了话,让儿子们都陪自个儿媳妇儿顺便带着孩子们都回娘家去吧。
李攸竹回了娘家,看见外甥女们都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了,心里难免想到自已的女儿。
接着又想到女儿写回来的信,说是今年能回家来一回,这么一想,心里才好受些。
崔琳琅的舅母见弟妹神色,就知道她这是想女儿了,不由得劝道:
“阿留如今是离得远了,但是先前写信回来不都说好吗?还有你上回跟我显摆女婿荷包那劲头呢?满京城你也找不出第二个给岳父岳母做针线的女婿吧?”
舅母拍了拍弟妹的手,颇为感同身受地说:“咱们做娘的,哪有不想孩子的,但归根结底,还是想要孩子好就行不是?
你看我家老二,也都几年没回来了,他还比不上咱们阿留惦记家里呢,几个月也不知送封信来。”
姑嫂俩关系一直很不错,说话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崔琳琅舅母今日说的这些话也都是肺腑之言。
她口中说的老二,就是她的儿子,崔琳琅的大表哥。
当初考国子学的时候最后几名考进去了,最后那次考试也是末等几名通过的,因此虽然授官是授了,却也是离京城老远,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李攸竹一听,顿时觉得自个儿跟大嫂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轩哥儿今年在那儿任期该满了吧?也许就调回来了。”
“回京城时不敢想,能近点儿就行。”
李攸竹忧心完女儿又忧心儿子,“我家老大这九月也该考试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官职的事,是哪里有空缺,吏部的令下来,就是要收拾东西去的,甭管天涯海角都得去。
要说嫁人还能挑挑女婿,这事儿还真是一点没得挑。
“你家大哥儿学得好,听说都是名列前茅的,肯定会去好地方的。”
李攸竹叹口气,“但愿吧,这事儿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不过,我家阿留来信说今年能回来一趟,最迟七月里也能到了,能在家里住好一段时日呢,到时候我再带阿留过来。”
“阿留要回来?方才你怎么不说呢吗,你还怪能憋的。你看看闺女多好,大老远都惦记回来看你,你呀,就知足吧。”
李攸竹笑笑,听见这话没再谦虚了。
“我家阿留是个好孩子。”
崔琳琅的母亲在京城数着日子算女儿回来的日子,云铮则是也在数着日子算他跟阿留成亲的日子。
“上回那老师傅算日子怎么还没动静呢,我明天得找找他去。”
“还是大过年的呢,就去找人家好吗?我看了黄历,三月四月都有几个好日子,不行咱们自已挑一个就是了,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算不算的,也就那么回事儿。”
云铮在床上翻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明天就去。
“现在过年,算命的估摸着更多了,他干这个的不可能这个时候清净过年,我现在去,也不算打扰。”
早点知道日子,早点儿有个准备。
说干就干,正月初五一早,云铮就打算去找那老师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