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划过他坚硬而发涩的下腹,他捉住她的手,作弄一般地引向她潜意识里的未知。
模模糊糊醒过来时,天将黑未黑,粉雾色的晚霞映照在玻璃窗上,投射出一片暖意。
梦里的放浪形骸消散殆尽,只留一点儿潮热的尾巴,也随着她的清醒散去了。
瞿劣在她睡醒之前就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睡着的时候,眼睛闭起来,睫毛长长的,覆在眼下,遮住了眼尾本就不太明显的一小颗泪痣。
素白的脸上有着红晕,呼吸时而清浅,时而重一些,仿佛正在和梦境纠缠不休。
几缕发丝被他轻手别在耳后,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赵小舟的胳膊。
小舟,该起来了。
赵小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坐起身来,往前蹭了蹭,结结实实靠在了他的肩头。
瞿劣一愣,刚要推她,赵小舟咕哝一声:别,让我抱一会儿。
瞿劣便没了动作。
做噩梦了吗?
他出声问道。
嗯。赵小舟想也未想,顺着他的话就答。
脸贴着他的胸膛,嘴唇弯起来。
怎么会是噩梦呢?
分明是勾人的梦。
大概是觉得后背空空如也,赵小舟窝在他颈间鼻音颇重,柔声央求:瞿劣,你抱抱我。
话音刚落下,赵小舟的心头忽然一紧,紧接着她就想起了十二岁的那一年。
他紧紧抱着她走过那一滩刺眼的血红,继而走向虚无未知的场景。
赵小舟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之后的每一个昼夜,都是腐朽的循环往复。
赵小舟不禁想,他爸爸难道就那么恨他们一家吗?
夺走了她倚仗的一切,还继续要她过着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
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报复吗?
赵小舟的思绪飘远了。
瞿劣顿了顿,还是顺着她的话,伸出手将她单薄的身体搂进了怀里。
宽厚的手掌给予她温热的触觉,瞿劣忽然有了一种不知道打哪儿涌上来的归属感,他心念一动。
是,他不得不承认,赵小舟对于他来说,是绝对有吸引力的。
他收紧了怀抱。
思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在到达他无法掌控的临界点之前,他只想由本能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