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珩没有过多计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驻郡守府。
自城门初见岑繁那一刻起,杨玄兮便陷入了沉默,萧锦珩已经习惯了杨玄兮安静的思考问题,所以没有出声打扰。
但云行是个多话的,直接打趣道:“小仙家,你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岑郡丞,莫非是被他的俊俏的外表给迷住了?”
“这郡丞可不及我们大梁战神俊俏啊!”
杨玄兮并未因云行的戏言而动怒,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认真道
“观岑郡丞面相,他智谋过人。于算计一途上,怕是连某位大理寺少卿都要略逊一筹呢!”
云行闻言一脸不可置信:“虽说是个机灵的,但也不至于像小仙家说的这般神乎其技吧?”
萧锦珩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沉地看向云行的:“兮兮所言,你最好相信!她观人面相,从无一次错漏!”
杨玄兮没有理会二人的话,眼睛微眯,缓缓道:“不过此人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
“他如今对待二位的热情与周到,无非是因二位于他而言,尚有利用之价值罢了。”
话音刚落,岑繁便态度恭顺地进入房间,低声邀请萧锦珩与云行去书房叙话。
甫一踏入书房的门槛,岑繁便按捺不住,脱口而出:“王爷,云少卿,纪友他……失踪了!”
云行闻言,直接问道:“是人不见了,还是尸体不见了?”
岑繁一时语塞:“这。。。。。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活着!现下,不好说。”
萧锦珩望着眼前两人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对话,心中很是不耐烦:“岑郡丞,还不将我走后的事情速速说来。”
岑繁闻言,神色微凝,稍作思索后缓缓开口:“王爷离去之后,卑职特地寻来了平原郡手艺最为精湛的工匠,不惜重金,为岱山山神重塑了一尊法相。”
萧锦珩闻言冷冷瞥了岑繁一眼。
岑繁心领神会,话锋一转:“自王爷走后,卑职加强了对本郡官员保护,每个官员贴身配备一到两名护卫,护卫水平根据职级及岗位的重要程度分配。”
“到今日再无一人伤亡,直到前两日,云少卿说接到新的案子离开后。
纪友几日没有上值,我心中生疑,问过保护他的侍卫,他侍卫说他似乎发了疯病,每日闭门不出。
前两日,侍卫匆匆来报,说他不见了!
头一天傍晚给他送饭时还见到了人,当晚房屋内一直亮着灯,第二日送早饭时,便不见人了。”
萧锦珩闻此,目光探究地掠过岑繁。
岑繁见状,不待萧锦珩开口,便连忙说道:“王爷,现场没有血迹,当日我便封了起来,就等二位回来勘验。
除了我与当天的侍卫,绝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萧锦珩闻言,微微颔首,对岑繁投去赞许的目光。
他放下茶杯,举步欲往纪友住处。
云行悠然踱步至岑繁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岑郡丞,你未来可期,前途不可限量啊!”
岑繁闻言,连忙谦逊地低下头,眉宇间满是恭敬:“多谢云少卿的赏识,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纪友的家宅与郡守府相距很近,不过百步之遥。
踏入屋内,只见陈设简约至极,几乎寻不见任何多余的装饰。每个房间都满满当当地堆放着各类书籍。
书籍保存得相当仔细,随便拿起一本,都密密麻麻地写满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