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知正欲不耐打断她,闻言却微顿,停顿空隙,竟然给了吕涵宋机会说了下去——
“她以前就是个混在三教九流里的女人,当年还谈过一个男朋友,那个人犯过罪坐了牢,她甚至还知情不报,这件事儿在她以前住的那个地方都传遍了,那些人都说她为人烂得很。”
“她肯定是用尽了手段才爬上来的,你真要玩,也别选她行不行?她会害你的……”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我莫名喜欢坏女人坏男人……果然在我的世界里人性难辨?
道歉
南苡静静地听着。
那话说完后,意外的无人吭声,只剩了女孩子的细细抽噎。
就一晚上的时间,查她倒是查得挺清楚,她轻哼。
“你好,是你们买的药吗?”
一道朝气蓬勃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打破了这片吊诡的死寂。
是她买的药到了。
她这才伸手捡起沙发下的衣物,慢条斯理地穿好后,光着脚缓步踱到了门边,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吕涵宋,笑得像朵花似的:“是我的。”
吕涵宋没想到她也在这里,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外卖小哥将那个袋子递给她,温行知随口问了句:“什么药?”
她不轻不重地丢下一句:“避孕药。”
吕涵宋那张小脸以肉眼可见“唰”地一下就白了,裙边的手死死攥紧,不敢相信地盯着她手里那袋药,绝望又痛苦。
拿了药后,她也挺识趣,没在客厅继续停留,转身上了楼,回避去了房间。
药被拆开后干吃了进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和喉间停留了很久。
她嫌房间里闷,靠在阳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并着烟的味道,将那份苦涩咽了下去。
吕涵宋刚刚那些话,虽伤不着她,但却句句是事实。
她接近他除了有私情的成分,也的确抱着顺便赚一笔的心思,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只是唯一叫人惆怅的,是她当初最不齿的那些事情,如今做起来却得心应手,说到底还是人变了心野了。
搭在阳台外的手捻着烟,忘了要弹烟灰,风一阵吹后,灰烬自动脱落,如飘萍轻荡。楼下有棵梧桐树枝叶繁茂,林隙有阳光打进来,和着枝丫延展到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这些年她都不怎么腾出空闲好好欣赏风景,不是扎在沙漠里,就是住在戈壁滩,外人只说是她拿了奖,荣誉有加风光无限,却无人知晓她拍摄《大河》的时候,几度晕厥停工,险些就撑不下去。
所以这么拼命,图什么呢?
不就是那点功名利禄、梦里黄粱么?
俗气,但踏实。
她将烟放进唇间,忽闻身后有断续的脚步声,一回头,便看见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温行知。
她轻吐一口烟雾,背靠着阳台去看他。
他手里是她随意扔在床上的药盒,看过一眼后,又扔进垃圾桶,面色平静却是生了气:“吃了?”
她抽着烟,轻嗯了声。
他气闷,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