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向周沉毛遂自荐要领着衙役前往陶府拿人。
周沉蹙着眉,迟迟不曾发令。
尽管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有不少都将矛头指向了陶玉笛,可他心中却总是反复回忆起四年前那桩盗窃绒花的冤案。
究竟,是哪里不对……
吟风看出周沉犹豫的神色,这才斗胆反问赵士谦,“陶小姐如果用紫芋花下毒害人,又怎么会将此花大大方方摆在花圃里,甚至还向我说明毒性?”
紫芋花并非种植在花圃外侧可以一眼看到的地方。陶玉笛不仅主动带她进内参观,在涉及紫芋花的毒性时也坦荡荡地告知了吟风。
若是他手中还有确凿证据倒也罢了,偏偏只因一株紫芋花和没为死在青楼是夫君掉眼泪,就给陶玉笛定了罪,吟风未敢苟同。
赵士谦还没狡辩出口,周沉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只说:“切忌鲁莽。先将张仵作送回京兆府再说吧。”
话毕,周沉搀扶着张仵作上了马车。留赵士谦满脸不服气地坐在前头驾马,即便如此还要一步三回头地回望陶府所在的方位。
吟风沾了马车的光,和赵士谦一同坐在外头,好言劝道:“我听说那天晚上赵司法在青楼闻了花香,还发热生病了?”
赵士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那你就更不能去陶府了,那边的花肯定比青楼里用来装饰的更多,赵司法你要是去,怕是又要生一场病。”
过敏一事可大可小,有时发热鼻塞几天熬过去也就好了。
若是一旦出现急症,不治身亡的患者也不在少数。
赵士谦恍然着呀了一声,总算忍住了探向陶府方位的目光。
而就在此时,周沉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既然线索是花……
那他们为何要舍近求远去查陶府花圃?
明明那天杏云馆里就被花团锦簇着,他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这么想来,其中的蹊跷的确是该在当晚就发现的。
尽管花魁揭晓的首夜是每个青楼妓馆里最为盛大的事情之一,但这般铺张不计成本地使用花卉造势,于任何商家而言都有些不合理。
当时周沉的注意力放在两具尸体和毒酒上,难免对房中花卉的异常有所疏忽。
还有桌上那瓶渐色山茶花,他也以为是陶恭带去的,便没有详细询问。
看来,是时候从头查起了。
恰是此时,微风撩动车帘,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吟风的侧脸之上。
眉似远山,目若杏核。
凝脂皓腕正小心护着竹篮里的红果,新月般的眼角勾出清浅的笑,又在她白雪般的面容中洇出淡淡烟波。
险些看痴。
周沉快速眨动了两下眼睫,回过神,没头没尾地道:“多谢。”
坐在前头的吟风和赵士谦两人俱是一愣。
而后眉头紧蹙着,看向赵士谦驭着的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