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没睡好,刚坐起来又合起眼摇摇欲坠,脑袋往江半夏身上靠去:“困。”
江半夏身子微僵,不过并没有推开他。
眯了会儿,他的脑袋动了动,在江半夏的肩窝处调整了下姿势。
江半夏就小声问:“萧医生饿不饿?”
萧随弹开眼皮,看向她手里拎着的早餐。
扫了一眼包装,都是从外面买的,他兴致寥寥:“没胃口。”
江半夏又柔声:“萧医生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中午给你做。”
萧随摇摇头:“你还要工作,不用这么操劳。你以后不要带着感恩的心思,跟我相处。”
江半夏没吭声。
他是施救者,说得轻巧。
她这个被救者要真的没心没肺,他又该生怨气了。
正沉默着,她的脖子被勾住,顺势往下弯时,他的吻已经贴上来。
很清浅,蜻蜓点水那种。
“这恩就当报过了,扯平。”
江半夏眨眨眼,脸上后知后觉地热了一小片。
她推推他肩膀,没再客气:“那萧医生能不能躺回去?一直这么靠着,我有点累。”
萧随好笑地抬起头,她真是有个台阶下得比谁都快。
见她眼底的青黑比昨天还明显,他抬手摸了摸。
一夜没睡觉,江半夏的反应有点迟钝。
他摩挲了好几遍,她才撇开头,长马尾不小心甩过他右手背上的烧伤。
萧随“嘶”了一口凉气。
江半夏紧张地捧起他右手查看,过了一夜,混着药膏的伤口更加狰狞:“对不起,很痛吗?”
萧随蹙着眉:“嗯。”
江半夏转身就要走:“我去叫医生!”
萧随赶紧拉住她:“不至于,你帮我吹吹。”
江半夏有点怀疑他在故意装疼,但是没证据。
不过吹一下能好受点,她自然责无旁贷,弯下腰朝他右手背轻轻地吹了又吹。
她鼓腮帮子的时候,萧随抬起另一只手戳她脸颊:“怎么跟仓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