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人已是她的了。
皇家公主多仗势欺人,从中养出一个性情柔顺乖巧的五公主,已是难得。公主们浪荡多情,后院不知养了多少面首,可萱柔不想养面首,问题是,驸马值得她从一而终么?
此时的晏术如何也料不到她顶顶尊贵的新婚妻子脑壳里在思忖这事。
萱柔又是叹了口气。
阿姐的确走的不是时候。否则她也不至于开始胡思乱想。
保持此时相敬如宾的状态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她从宫里嫁到宫外,不愿再过回以往谨慎小心的日子。
父皇仙逝,阿枂登基,她是当朝五公主,她的义姐是超一品护国帝师,已经没什么人敢当面嫉妒她了,遑论指手画脚。萱柔垂眸不语,是她生得不好吗,驸马对她提不起兴趣?
她问侍婢:“本宫可美?”
侍婢笑道:“殿下甚美。”
皇家子女极少有不俊不美的。就是当朝陛下,四岁稚龄,也能看出今后定是个美人胚子。
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萱柔心神一定,还是多想想驸马要为她编织的花环罢。父皇赐婚,离是离不了的。她拧了眉,隐隐头疼。
鸢山,很快到了。
晏术下马,恭敬道:“公主,请下轿。”
一只手从帘子探出手,晏术看了眼,萱柔避开侍婢搀扶,将柔荑递过去,“驸马?”
晏术恍然惊醒,哆哆嗦嗦地伸手接过来,没留意公主微微黯然的眼眸。
说好了要编花环,安顿好后,晏术第一件事便是摘花结环,缤纷多姿的野花在她灵活的编织下很快成型,萱柔看得眼睛一亮,“真好看。”
她站在那不动。
晏术嘿嘿笑了两声,样子有些腼腆,这副蠢样子幸亏没被其他人看到,也没被苏玙看到,若被苏玙窥见,保不齐要笑话她一整年。
某人画春。宫的时候,从来不晓得羞涩为何物。怎么当着正妻的面,开始矫情了?这般冷落她义妹,苏玙怎么着也得揍得她三天下不来床。
两人相顾不动,萱柔厌倦地别开脸,罢了。
就在她生出无望的当口,晏术犹犹豫豫道:“微臣为公主戴上?”
“嗯。”
温温柔柔的一声回应,晏术上前几步有意避开她眼睛,抬手将花环郑重地戴在公主发顶。
“好看吗?”萱柔问。
“好看。”
公主手指触碰到花环,鼻尖环绕花香,她心情似是好了点,如实道:“你能不要口称微臣了吗?我听了心烦。”
“是,微臣……”晏术讪讪闭嘴,后道:“是。”
“没意思。”萱柔失望地摘下花环,倒也没丢,爱惜地抱在怀,“去忙你的吧,我看你也不想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