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猛地睁大眼睛,目带怨怼地瞧了李长琴一眼,呢喃:“听不见了。”
长琴对他耸肩,拍拍他的脑袋。
赛里斯没辄,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充当聋子。
尼撒将酒喝得啧啧有声,吸引李长琴视线。他笑着,像闲谈一样问:“听说你为了他打了公主。”
“是啊。”长琴淡然地回答,这事早就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所以我说你不能让小王子留下来。”尼撒又将一粒饱满多汁的葡萄放进嘴里,咬破那层微涩的薄皮,品尝内里鲜甜。他的视线在长琴和赛里斯之间来回,一个沉静,一人忿怒,他尽收眼中:“希泰美拉公主不是善类,她的过去和未来都充满着黑暗与血腥。李长琴,游历四方让我见识到形形□□的人,像希泰美拉这种人,他们因为物质过分满足而引发心灵上无止境的空虚,以致积极寻找各种乐趣满足自己。然而这类人普遍都十分偏执,可能钟情于鱼水欢,可能产生收藏癖,可能会嗜财如命,但希泰美拉不是……她喜欢透过虐待他人获得满足,她享受凌驾于所有人的快感。你开罪她,惹起她的兴致,她就会像诅咒一样紧追着你不放。而不幸的是,希泰美拉的背景绝对是我过去见闻中的佼佼者。昨天是你有一个攻其不备的机会,日后就艰难了。”
听了一连串的发表,长琴挑眉,以表示对尼撒分析仔细的惊讶。
“我明白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会危及你。”
“哦。”长琴随意地应了一声。
尼撒再一次为长琴的态度而气闷,不觉怨道:“你就不能对我的预言更尊重一点?”
“尊重?”长琴像听了一个大笑话般笑开了,几乎前俯后仰,对上赛里斯困惑的视线以后,他笑得更张狂。
“李长琴!”尼撒被他惹毛了,声量提高,想要让李长琴收敛。
然而长琴这一回很合作地收起笑声,目中不带一丝轻松,他冷漠地注视着尼撒:“那这一回的事,怎么就没听见你预言?”
尼撒愣住,立即明白李长琴这是在怪责他,他抿抿唇:“我知道你不会受伤,所以才没有说。”
“那你不知道赛里斯会受伤?”
“……”
“还是故意的?”
“……”
默然相视,尼撒突然长叹:“这是因为我知道他也不会死,于是我借这一次机会让你明白……他不应该留下来。”
“……”
“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让他离开吧。”
长琴唇角肌肉轻轻抖动,他控制住开骂的**,沉声强调:“不,我承诺过,不会送他走。”
“那他真的有可能送命。”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他了?你不是讨厌他了?”长琴冷笑:“预言者,预知了什么只有你知道,你倒告诉我凭什么完全相信你,凭什么将我重要的伙伴送走?”
“重要的伙伴?”尼撒蹙眉:“我还以为他只是你养的宠物。”
“尼撒,永远不要再说这句话,不然我会将你喂鳄鱼。”
尼撒闭嘴了,因为他知道选择挑战的结果将会是真正的喂鳄鱼,不带半分虚假的。
“你为什么总要针对赛里斯?”长琴不明白,赛里斯应该没有开罪尼撒。
尼撒听了这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李长琴,直看得后者以为尼撒脑子出问题了。然而尼撒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的提议是让你离开,离开这些王子公主。你看,你现在已经开罪了公主,接下来……那个二世不是很喜欢你吗?你早晚会被他吃得不剩一根骨头……啊!!!”
尼撒发出一声惨叫,往后翻倒,直接掉进河里。
长琴错愕地看向凶手,凶手赫然是二世。原来是他们聊得太过深入,竟然没有注意到二世来了。长琴白了赛里斯一眼,怪他没有发出警报,后者正在装傻,完全将注意力投进水光山色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