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利警察局让罗宾·范佩西第一次感觉到了蹲监狱的滋味,尽管他身上没有穿着牢服,可是那件已经发臭的阿森纳球衣和牢服没有任何分别。
在来这里之前的警车上,队长维埃拉不停对自己咆哮,他毫不留情的指责自己,质问他什么时候参与了这场犯罪?范佩西只能低着头,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来到这里之后,伯利的警察似乎没有任何人在乎这个案子,没人审讯,没人理会,就连那些曾经的队友都只和维埃拉说话将他当成透明的空气。
他还不如空气!空气还能帮助人呼吸!
来到伯利警察局的第二天范佩西已经快要窒息!!
维埃拉被阿森纳公关部的人保释了出去、皮雷被保释了出去、吉尔伯托被保释了出去,总之,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保释了出去,只有他自己还留在这件冰冷的审讯室。
他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待了整整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内,警察除了会送一日三餐之外,还会往审讯室内每天送来一份报纸,或太阳报或泰晤士报,范佩西在几乎在这里关注着一切事态发展……
温格召开新闻发布会对记者说:“范佩西近乎完美,他技术出色,抢点能力强,他可以在费耶诺德一个赛季打入十六球……可他只是近乎完美而已,一个在品德上有问题的球员阿森纳宁愿选择放弃。”
闻发布会上队长维埃拉说:“是范佩西阻止了阿森纳争夺联赛杯冠军的脚步……”
阿森纳新闻发言官说道:“对不起,阿森纳俱乐部宣布和范佩西的合同单方面解除……”
范佩西成了阿森纳的罪人,他狠狠将报纸揉碎,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去怪谁!他,孤立无援!
偏偏此刻远在荷兰的家人出现在了伯利,他们为范佩西送来了棉衣……范佩西甚至不敢去看家人的眼睛,他只是低着头,默默脱下警察怕他冻伤送来的大衣,而后将阿森纳的球衣换下后扔在地上,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罗宾……”母亲的双眼在颤抖,听见这声呼喊的范佩西终于流出了眼泪,没有原因。
“你需要自己做一个决定……”
听着母亲的声音,范佩西愣了,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会这么问:“什么决定?”
“决定是否跟随一个恶魔一样的人。”她说:“他去了鹿特丹,就在我的面前当着耶稣忏悔,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过半百的她回头对着警察说道:“先生,我是来探视的,可以给我们五分钟时间单独相处么?我已经东西已经被你们检查过了,我这个老太太也不可能帮罗宾越狱。”
当警察走出房门的时候,她继续道:“他带着很多份报纸出现在咱们家门口,然后按响了门铃,然后,这个男人告诉了我一切。”
“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他找到了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在比赛结束的前一天报案,他让警察在比赛中把你抓走……我愤怒的给了他一耳光!他肯定能躲开,可是他就站在鹿特丹的家门口挨了这一下,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当中最多的闪光灯闪起,鹿特丹的角落里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群记者。”
范佩西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开口问道:“随后呢?”那一刻,他发誓自己咬着牙,如果李察走进房间,他会毫不犹豫的像撕碎报纸一样撕碎了他!!!
“我让他走进了家门,我只是普通人,承受不了那么多闪光灯,而我还有好多话要问,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害你!”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看到一样将头扭过去说道:“罗宾,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就在咱们家的厅里,将带来的白纸一份份铺开。他什么都没解释,只是示意我去看那些报纸,我拒绝之后,他就给我读。直到我打了他第二个耳光,他依然没有闭嘴。”
“你父亲拿出了猎枪,就顶在他的胸口,那个男人仿佛看不见一样只是将报纸从枪口和胸膛间拽出,继续读!”
“我要杀了他,他这是在侮辱你们!”范佩西大声呼喊。
“不!罗宾!!!”
“他在告诉我们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忽然坚定的说道:“他读了刚来到伯利俱乐部时候所有人的质疑,他读了私生子的传闻,他读了所有低谷时期的新闻,然后他读了和切尔滕汉姆的子弹信、和西汉姆的比赛,对方的肮脏让他气愤,让他铲翻了西汉姆当时的主教练帕杜……他读了和埃弗顿的比赛,他读了伯利夺得英丙冠军,他读了如何一点点用阴谋诡计获取信任,如果在子弹信的威胁下一点点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主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