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按捺不住地说:“齐爷,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那就剃了苏漓后脑勺的头发,以牙还牙!”
头发跟小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些。
苏漓:“……”
她谢谢他为她说好话!
齐龄无声环视众人,终于在一片吵闹中开口了:“苏姑娘,好本事,才短短几日不到就将我这帮手下哄得一心为你说话。”
苏漓阴阳怪气回怼:“只是小露一手,齐官爷你也不必太在意,若你学了医,在他们需要帮忙时搭把手,相信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为你说上一两句话。”
齐龄一噎,苍白脸色微青,没想到这小姑娘伶牙俐齿不说,胆儿还特肥。
一般人在这时候都应该跪地求饶,偏偏苏漓不一样,半点谄媚讨好都没有,还反而阴阳起他。
是觉得他不会弄死她吗?
陈奎惊然地看了眼什么话都往外蹦跶的苏漓,连忙说道:“齐爷,苏漓她……”
齐龄抬手,第三次止住陈奎要说的话,他似疲乏地闭上眼:“给她五斤粮食作为这次的奖励。”
虽说他头发被剃了,但命还是被保住,若再为这点头发计较下去,就显得他太过小气。
此话一出,众人露出各种不一的神色。
苏漓有点意外,倒是有些看不懂齐龄的想法。
先发难她两句,又命人给她干粮奖励,这家伙有精神分裂症吧。
良久没听到领命的动静,齐龄眼一睁,“都聋了?没人听到我的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见有一个人行动起来给苏漓干粮。
陈奎迟疑片刻,“齐爷,我们的粮食全被大雨泡了,外面的犯人已经饿了三天三夜,兄弟们那点口粮只能撑上这两天,别说拿出五斤粮食给苏姑娘,就是一斤怕是都得往兄弟们的牙缝里狠狠搜刮一通才能挤出来。”
闻言,齐龄愣怔,看着苏漓面子有点挂不住,“先欠着。”
想想觉得不妥,苏漓应该饿了三天三夜,他又道:“今晚这顿我不吃了,拿我那份食物给她。”
陈奎道:“是。”
一个很年轻的小官差给了苏漓三个厚实烧饼,还有一条咸香小鱼干。
“苏大夫,你吃完再出去吧,免得那帮眼红的抢你食物。”那小官差为她着想地说。
陈奎认同点点头。
齐龄发话,“给她一把椅子。”
两个官差满脸笑容地搬来椅子,临了还刻意抓着衣袖将椅子擦得一尘不染,笑容可掬的请苏漓坐下。
苏漓看着两个官差脸上的笑容,不免觉得他们有些可爱。
齐龄都发话了,她只能先坐一下,至于食物,她收了起来,打算留着给秦越泽和池见悦。
陈奎拖来一把摇摇欲坠的烂椅子,坐在苏漓身边,细声与苏漓天南地北的聊着,想让她放松下来,别那么紧张。
苏漓坐着无聊,偶尔也会应上几句。
床上的齐龄见到陈奎的舔狗样,他嫌弃翻了一个白眼。
旧房间内的气氛还算友好,就是房外的情况有点差。
这几天苏妗妗一直盯着苏漓,亲眼看着苏漓在众人饥肠饿肚情况下,一口一口吃着精面捏的大白馒头,亲眼看着秦越洲是如何疼着苏漓,秦越泽是如何尊重苏漓,池见悦是如何关切苏漓。
每看上一眼,苏妗妗心中妒火就高涨,几乎将她自己烧毁灭。
凭什么一个抱来的野种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和爱?
无论是秦越洲的爱,还是秦越泽的尊重,或是池见悦的关心,这一切的一切本应该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