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湘表情奇怪,他话语中这句“叹为观止”,是不是更想说强硬跋扈,古代女子多贤淑温婉,想来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子。
她并不在意他的看法,神色也随意寻常。
“没什么,我并不放在心上。”
忠毅侯世子道:“下次一定带上拜帖,正式登门拜访。”
“哦。”
愿意来就来呗,反正不用她接待他。
忠毅侯世子挑眉,陆今湘对他态度挺平淡,但让他诧异的是,她对覃煊貌似也挺平淡,两人相对伫立那么久,她不仅没有上前关怀体贴,甚至连眼神都没瞥一次。
不动声色扫过覃煊,他舒朗一笑:“还好述赫在此,不然你们两个弱女子,那位甄姑娘冲过来时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提到这个,覃煊蹙眉,审视跟在马车两侧的侍卫小厮,沉下脸。
“你们就是这么保护主子,如果有人冲上来行刺,你们都反应不过来。”
侍卫们惭愧低头,纷纷跪下请罪。
“一人回去领二十军棍。”
“是。”侍卫们心甘情愿领罚。
陆今湘欲言又止,不过她知道这是古代世族御下的手段,她虽然不大习惯动不动就下跪惩罚奴才,却也不好目下无尘,对这种制度妄言置评。
惩罚完侍卫,覃煊扫过其余丫鬟,心下有些不虞,不过他知道陆今湘一向宝贝这两个丫鬟,如果他真要惩罚她们,她势必会出面护着,他也懒得跟她掰扯,只开口训诫道。
“身为贴身丫鬟,须替主子思考周全,下次遇到这种极端的人,应当及时劝主子避开,莫要以玉瓶碰瓦罐。”
关月和鱼柳面上发烧,齐齐弯腰应是。
陆今湘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还是忍不住替鱼柳关月说话。
“她们也不知道那位甄姑娘会这么做,依我看,那位甄姑娘没准是被那个安邵pua了。”
当然,她自个行为绝对够蠢,反正她实在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献出生命为旁人前程铺路的傻子,何况安邵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暂时名声受损,失去一位大儒老师罢了,他又没有被安府赶出来,又不是不能参加科举,何至于让她那么疯狂。
这种典型就是脑子不正常。
“世上多得是脑子不正常的人,我处理过无数案子,其中不乏因一时妒忌或舍身奉献而怒起伤人的案例。”覃煊淡淡道。
“知道了。”
陆今湘咕哝一声,转而想到,覃煊这是在关心她吗?随即又摇摇头,覃煊怎么会关心她,他最近这些日子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恐怕恨不得再也不用看见她。
她也不稀罕他的关心。
她别过头,嗓音冷淡道:“谢过覃大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