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文定候府地牢。
独孤子言方才走进地牢,已是听到一声声惨叫声传来。
行刑间内,刑架上正绑着刘政,此刻已是满身鞭痕,血肉模糊。
看到独孤子言走来,暗卫停下了手中的刑具,回禀着:“世子,他一直不肯说。”
独孤子言挥了挥手,暗卫皆退了下去。
看到来人,刘政眼眸一暗,身子一抖:“世···子。”
独孤子言冷冷地说着:“刘政,你的心可真大啊!跟了我这些年,如今做到户部左侍郎了,竟然还满足不了你。我独孤子言阅人无数,素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路扶持你至今,最后反而给自己埋下了祸患。”
刘政闭了闭眼掩下心中的慌乱,想借此给自己找些勇气,再睁眼之际却是瞬间泄了气,却仍是说着:“世子,刘政自叹不如,既然被您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政没什么好说的。”
独孤子言嘴角一笑:“不错啊,还挺硬气的嘛。刘政,我挺好奇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思竟变了?”
闻言,刘政眉头一蹙,却是闭口不言。
独孤子言却是摇头一笑:“怎么?敢做却不敢说了?”
“无妨,你不说那便我来说。也许从贤妃病逝后,你便开始心思不定了,因为你觉得我独孤子言素来低调行事,没了贤妃在前,文定候府定然前景堪忧,可对?你怕自己永远止步于户部左侍郎,所以便开始另做谋划了,可对?”
“不,不止,或许更早之前,以明熙帝的心性,短短半年不足以让他这般信任你。”
闻言,刘政终是抬眼看向独孤子言,说着:“世子,若不是此次暗中跟着回帝都,我竟不知,世子竟能在皇上眼皮下,暗中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甚至可以这么快速控制着帝都的城防。而且我们两个都易容了,竟然还可以这么快就被找到。世子,您的能力当真是让我震撼啊!”
随之,却是自嘲而笑着:“是我有眼无珠啊,跟了您这些年,竟然没有真正了解自己主子的实力,自以为选了一条明智的路。”
独孤子言冷笑着:“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闻言,刘政瞬间看向独孤子言,有着害怕,甚至有些在发颤······
独孤子言摇头一笑,继续说着:“刘政,你是在害怕吗?突然发现不了解自己的主子,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所以你害怕了?”
闻言,刘政瞬间面色煞白,紧紧盯着独独孤子言,发着颤说着:“世···子,千错万错都是刘政的错,我认罪。”
独孤子言却是说着:“刘政,虽然你背叛了我,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的。就看你选,还是不选。”
刘政一惊,有着疑惑:“给我一条生路?为何?我背叛您,您不是应该杀了我吗?”
独孤子言嘴角轻笑,大呵着:“你说得没错,刘政,从你对孩子下手那一刻,你便没了生路,从你对孩子下药那一刻,你便是罪该万死!”
“我说的生路,是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的妻儿。”
刘政心中一凉,有着不确定,战战兢兢说着:“不,世子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牵连无辜的。”
“无辜?”独孤子言大喝着:“刘政,那你们今日此举,又何曾想过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此刻,你还在和我扯这些。你是不是早把你家人暗中送走了?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
“可是,你当真以为,你送走了便安全了?”
“刘政,你太不了解你这个主子了,当初我既然敢用你,便对你身后的一切了解清楚了,我唯一失策的,便是没看透你的秉性!”
“刘政,我若想查,不管你送到何处,我都能找到。你可信?”
刘政一惊,慌乱说着:“世子,我也不想的,我去信问过皇上,是皇上让我这么做的。世子,那是孩子的父亲啊,是他让我带走孩子的,我也是没办法。”
“父亲?”独孤子言大喝着:“他也配当孩子的父亲?”
“从贤妃病重到贤妃病逝,他都不敢对外公布,从那一刻开始,他便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你们既然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便会有所顾忌,可你们还是对孩子下药了。想来那药,也是他授意你们用的吧!”
闻言,刘政一颤,面色更是煞白,不敢接话。
独孤子言冷笑着:“都说天家无父子!明熙帝当真是让我见识了,何为天家无父子!”
“刘政,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便不会去动你的家人!”
“你可想好了,如今明熙帝可没空理你,更何况他给你的任务还失败了,此刻,你以为明熙帝还有空护着你的家人吗?”
“还有,想来明熙帝并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他若知道了,以他的心性,绝不可能这般信任你,单独派你去扬州看着我。”
“这便是你的厉害之处!两边都吃着好,却不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