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挑眉,静静等待下文。
“把这个签了再去。”她朝他的方向伸直手臂,指端捻着几页文件,双眼木然地看着茶几上贴着的大红喜字。
他莫名,神色却在看清内容的那刻一震——离婚协议书?且她已签过名,也就是说只要他一个签名,他们的婚姻关系就将不复存在。
这个认知让他相当愕然,他未曾想到她竟会如此决绝。
“结婚当天就签离婚协议书?不用那么着急吧。”他扫了两眼便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过段日子再说——”
“为什么要过段日子?”她‘唰’地站起,嘴角倔强地抿着:“反正都是说好的,早办完早安心。”
他不无讶异地看着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
“为什么不签?难道你看上我了?想和我过一辈子?”她半开玩笑。
“你‘流产’后的休整期和安抚期保守估计一年,”他语气依旧淡淡:“很多变数难以预料,你这又是何必。”
“再大的变数也不影响我们离婚不是么?”她坚持到近乎执拗:“签吧。”
他不解地望了她一会儿,在发现毫无转圜或松动的迹象后,终于妥协地移步到沙发,埋头签下自己的大名。
“好了。”
“……你收着吧。”她像是忽然被人抽了脊椎骨,声音和气势刹那间落进尘土:“放你那里,这样……你比较安心。”
一个难题就这样如此简单而圆满地解决了,甚至他一直隐隐担心的麻烦也未曾发生。可是此刻,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松了口气的喜悦感。他还想说什么,她却已头也不回地步向主卧——
“嗑哒”
房间再次跌进浓厚的静谧,除了到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外,几乎感觉不到这段婚姻存在的痕迹。
他凝视着手里写有双方签名的文件,忽然意识到一件十分荒谬的事——
他们,在举行婚礼的当晚,离婚了。
☆、【二】快要打起来了
{数月前}
简单平凡的民宅前忽然出现灵异一幕——一辆无人驾驶,堆满各种制衣原材料的小摩的,在速度彪悍的飞驰后忽然停下——
“田姿姿!田姿姿你给我死出来!”
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到一大摞捆好的衣料飞向前方地面,一个完全被小山般衣料屏蔽的身影才艰难地爬下车座,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朝着门洞叉腰大喊——
“田姿姿你聋了吗?!妈的快出来帮你姐卸货!”
“来了来了~~~~”一个身型高挑纤细的年轻女孩夸张地扭着小腰跑来,嗓音做作娇嗔:“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连名带姓地叫人家嘛~~”
田如蜜挑起浓密的剑眉:“你td还不是整天连名带姓地叫我?”
说起名字,田家姐妹的伤心事说来也不长——田父田母原本只打算生一个,就不惜工本地把甜到发齁的“蜜”字慷慨赐予了田如蜜,未料五年后两人又晚节不保,却怎么也找不到比蜜还甜的物事了,生性豁达随便的田父大笔一挥,就有了这个意识流的“田姿姿”。
“急什么嘛~~人家睫毛才贴一半~~”
田如蜜干脆利落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