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见状,轻舒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更没想到……”
当初我见犹怜的女娇娥,竟是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我……我定会守口如瓶的。”他赶忙保证。
“我自然信你,否则今日也不会让你来东宫。”百里绥笑道。
更何况,如今她大权在握,说不定哪天,便自已承认了女儿身。
“坐吧,说说这半年的事情,还有叶大夫与白芷南星,以及裴湛。”
百里绥亲自为薛淮斟上茶水,细细听他道来。
“叶大夫身子骨健朗,每天在药堂忙碌,白芷与南星,如今搬到你送的宅院里,俨然两个女员外。”
“裴湛日日待在军营,甚少回到金城王府,不过听说,武安王已在为他安排亲事。”
薛淮侃侃而谈,仿佛忘记了此刻身处东宫,似乎眼前人还是知鸢一般。
“世子去年九月中旬,纳了一位侧妃与两名妾室,如今啊,已有两人怀有身孕。”
“裴时骁呢?”百里绥见到薛淮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问道。
薛淮犹豫着开口:“二爷将你……确切地说,是将知鸢的牌位,以正妻之礼迎入王府,与那个孩子,一起供奉在祠堂内。”
百里绥微微一怔,此刻才明白,为何那时裴时骁说,他的妻子……
薛淮接着道:“二爷自去年九月一直在北境练兵,我也只见过一次,与往昔有些不同。”
沉默寡言,消瘦许多,俨然一个痛失爱妻的鳏夫……
百里绥轻叹一声:“半年而已,时间久了便会好起来,毕竟亲生儿子,丧命于眼前,他总会伤怀。”
薛淮张了张嘴,却没有多言。
即便二爷如今懊悔不已,也无法抹灭过去对“知鸢”的伤害。
更何况,眼前之人可是太子,更加不会容忍,曾经那份“不堪回首”。
“薛淮,你既与三哥相处不错,便安心为他调养身体,日后你可随意出入东宫。”
百里绥随即补充:“若是觉得长安住久了无趣,你可随时游历,也可去我的别苑行宫。”
言罢,她将一块令牌递与薛淮。
薛淮双手接过,“那我便不与殿下客套,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定当在所不辞。”
“关于三皇子的身体状况……”他眉头一皱,有些欲言又止。
“那方面我已知晓,三哥与母妃,自幼待我不错,你安心医治便可。”
百里绥知道薛淮的纠结,直接将话语挑明。
薛淮如释重负,“三皇子那方面为先天不足,我无能为力,只能尽量让他享常人之寿。”
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如今的太子身份又特殊,三皇子若是完全康健,无疑是威胁。
这两人皆是他的好友,若是此事有矛盾,他不会插手任何一方。
“薛淮,我正好有一事想问,你可会制作……男子用的避子药?”百里绥突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