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过夜。
陈爻当然不会拒绝。
主动接过老爷子身上的担子。
本以为就是些猪草,再者老爷子挑着都能健步如飞。
想来重不到哪去。
但真正过了手他才发现真不轻。
加上摩托车暂时也没地方放,陈爻只好将担子放到后座。
他则是推车往前。
一路上和老爷子拉着家常。
从闲聊中得知,他姓陆,小名阿力。
从祖辈起就住在这边。
一开始他还真没多想,毕竟陆也是大姓了。
但等交流加深。
陈爻才知道他竟然是彝族人。
彝姓乐须。
清末那会,太爷爷带着一家子人,为了逃荒求生,从民权迁徙过来。
从那过后,就一直在这边安家落户。
陈爻对彝族了解不多。
只知道云贵,尤其是凉山那边较多。
至于民权,好像地处豫东,是商丘下边的一个县。
再多他也记不太清。
陆老爷子絮絮叨叨中,语气里既有感慨又有心酸。
说是太爷爷、爷爷两辈人。
临死前都没能闭眼。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落叶归根。
他年轻那会倒是想过回去看看,但总是琐事缠身,抽不开身。
一晃眼他年纪也大了,已经老到走不动,身体也没法支撑他跨越几百上千里去到那个陌生的地方。
至于几个儿女,也懒得听他唠叨。
要么远嫁。
要么外出打工,在别的地方落户。
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
听着陆老爷子这些话,陈爻心里一时间颇为不是滋味。
茫茫秦川八百里。
确实将他一辈子都困在了这里。
年轻人好不容易走出去,也不会轻易回来。
村落里,虽然也炊烟袅袅,但很多老房子都已经荒废,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