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准备今年在红港开一间期货代理公司。我收到风声,内地很快要加入世贸组织,最迟不会超过两年时间。红港得天独厚,免关税又不限外汇,境外大宗商品金融平台放在这里最合适。”
&esp;&esp;叶世文浮了疑惑。
&esp;&esp;这与造船商社似乎关系不大。
&esp;&esp;“只有我一个玩,肯定是不够的——”屠振邦捏起瓷杯,嘬了口茶润喉,“秦仁青你还记得吧?多年前我俩也有过几分交情,这次他有意向私下同我一起玩。”
&esp;&esp;屠振邦说罢,轻叹口气,“世文,你这么大个人了,有私心很正常。玩台底数这种事情是我教你的,教会徒弟就想摆脱师傅?跑马地那单事我问过你,你没跟我讲老实话。”
&esp;&esp;叶世文顺从道歉,“对不起,契爷,我只是不想那对母子看不起我。”
&esp;&esp;他装傻扮蠢,不过是想试探屠振邦与秦仁青深交到何种程度。
&esp;&esp;一试便知,没断过线。
&esp;&esp;“你十岁就跟了我,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你屙屎还是屙尿。”屠振邦嘁了一声,“你是怕秦仁青吹水,让你老爸知道你还跟我有瓜葛?我是混过江湖,但我也走了正道,甚至还帮内地与红港作出贡献!他冯敬棠会什么?一句话十个字,里面有七个是英文单词,早就不记得自己是荃湾汀九的屋邨仔了!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
&esp;&esp;叶世文不答。
&esp;&esp;屠振邦惯会摆长者姿态,好话丑话由得他讲完。若敢驳斥半句,他就能恼上银河系,架着月亮撞地球。
&esp;&esp;“秦仁青一听说你是我契仔,不知多高兴。人家是真心赏识你,在我面前赞了你许久。这次我有心预你一份,反正与你爸那边不冲突,你自己说,要不要?”
&esp;&esp;“契爷开声,我肯定要的。”
&esp;&esp;再婉拒就要被屠振邦家法侍候了。叶世文抬眼去看杜元脸色,只见义兄不愠不火,一副早就接受安排的模样。
&esp;&esp;“查过通胜又问了李师傅,九月份立秋之后的日子最好,新公司一定搞个乔迁礼,才算有好彩头。”屠振邦现在才面露喜色,“我与阿元在商业罪案调查科上过榜,虽然已经没事,但也要现买一个空壳公司去办证监会的授牌,否则无法交易。”
&esp;&esp;杜元听罢,插了一句,“世文年纪最轻,义安以前的事参与也最少,底细干净,不如找他。”
&esp;&esp;屠振邦倒想起,“没错,我记得你有一间没做过交易的投资公司,注册了好几年的。”
&esp;&esp;“契爷,可能不行。”叶世文不得不拒绝,“我手头的壳准备入股兆阳,大额融资进来,会被税务局盯上的。”
&esp;&esp;屠振邦笑了,“衰仔,你真的哄到冯敬棠分钱给你?”
&esp;&esp;他以为才刚开局,没想到黑车大杀四方,先下一城。
&esp;&esp;他确实没看错叶世文。
&esp;&esp;叶世文含糊其词,“最近慧云体联那条线出事,信得过的人太少,只好找我罢了。”
&esp;&esp;“好事,绮媚在天有灵,肯定替你开心。”屠振邦嘬了口茶,“反正还有时间,到时候再来商量吧。新界那块地,是六月还是七月竞标?”
&esp;&esp;“七月。”
&esp;&esp;“那我同你哥,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esp;&esp;“好。”
&esp;&esp;“世文,我虽然不中意你那个老爸,但你是我屠振邦契仔。有什么要契爷帮忙的,你不要跟我见外。如果以后你的消息我要靠其他人同我讲,就是你这个儿子不孝,听明白没?”
&esp;&esp;恩与威并施,是警告与震慑。
&esp;&esp;叶世文自然识趣,“我明白的。”
&esp;&esp;直到叶世文道别背影消失,陈姐进屋,替屠振邦收拾茶具。她望了眼棋盘,低声询问,“屠爷,还下棋吗?”
&esp;&esp;屠振邦抬眼,冷冷扫了杜元,“不用收,你先出去。”
&esp;&esp;陈姐托着茶具离开。
&esp;&esp;“40岁人,还跟一只鸡玩真心,你以为我猜不到那个丽仪是什么人?杜元,我看你的右手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