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刘厉问道,他已经不止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到过这些话,之前的行商张世平、苏双两个人说过,自己的老师卢植也说过,如今的公孙家主公孙延,竟也说出此话。
“当然了,俺认为,这次鲜卑入侵,都是刘虞自己在作秀罢了。”张飞抢话道。
“这位壮士,看来你很有见解,不妨你先讲讲你的想法,老夫的想法也不一定准确。”相较于公孙度、公孙琙两人,公孙延就显得温文尔雅,他年纪虽长,但讲话不急不徐,富有逻辑。
“公孙家主,三弟只是自己自言自语罢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刘厉担心张飞说错话,便想帮他推脱掉,可谁知张飞竟压根没听出来刘厉的话外之音,自顾自嚷嚷道:“俺就要说,那刘虞在天下间的传言还少吗,他可是汉室宗亲,还是皇帝的叔叔,外面不少人在传,他拥兵自重,都想当一方诸侯,称霸天下,雄踞一方了。”
公孙延听到这儿,哈哈大笑起来,张飞还以为自己说对了,也跟着笑起来。
倏然,公孙延一变脸色,严肃地说道:“很可惜,依老夫对刘虞的了解,他没那么无聊。”
张飞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想说些什么挽尊一下,可平时有啥说啥的张飞,竟然也语塞了,无奈之下,他便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刘厉。
“公孙家主,我赞成您的观点。”
本以为大哥刘厉能帮助自己找些借口,分析出刘虞是多么坏的一个人,可谁曾想到,这刘虞可是下令打了刘厉一百大板的人,若不是因为到第五十大板的时候,刘厉晕了过去,再加上涿郡侯太守与御史中丞韩馥求情,恐怕这一百大板下去,刘厉这小命都要没了。
明明刘虞与刘厉之间应该有着恩怨,虽然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毕竟是他将刘和给暴揍一顿,直到现在也无人能证明此举是何人所为。
但既然这是侍中刘和自己所言,那天下人还是认为真是刘厉所为,谁曾想到这刘厉竟然摇身一变,通过促媒得到了涿郡的金字媒招牌,还成为大儒卢植的学生。
刘厉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挨打五十大板,自认为与暴揍刘和一事一笔勾销,而且他也打听过刘虞在涿郡的名声,声名显赫,爱民如子,岂是朝廷中那些小人口中的模样。
其余暂且不论,且论公孙瓒领七千兵马前往右北平郡,在受到冷落待遇后,刘虞还能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以触犯军纪为由,杖打了自己儿子二十大板。
虽说有作秀给别人看的成分,但那二十大板可谓结结实实地打在刘和身上,痛在他身上,疼在刘虞心里,当爹的哪忍心打自己儿子。
只是为了顾全大局着想,否则,因为自己儿子任性的行为,反倒失去了军心,要对抗来势汹汹的鲜卑,刘虞全仰仗这些能上战场奋勇杀敌的战士们。
仅凭此事,刘厉便可断定,刘虞是一心为公,为天下的名士,而非张飞口中所说的因为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一桩好姻缘被人抢了,然后内心就一直耿耿于怀,肆机借此机会报复的人。
“厉公子,那您倒是说说,后续应该怎么办?”公孙延问道,将问题抛出给刘厉,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号称两郡太守卢植的得意门生,能有怎么样的见解。
“依我看,辽西郡是公孙氏族的地盘,而伯圭兄弟本就是公孙家的,若公孙家主不嫌弃,不妨就召集公孙家所有人前来,从军的从军,一同征战沙场,对抗鲜卑。”
听到这儿,公孙延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言语中也透露着些许不快:“厉公子,照您这么说,伯圭他还得先对付鲜卑,然后还要借助下公孙家的名声,老夫可是特意强调过了,公孙家的人,可是有不少人都听命于公孙度、公孙琙他们的。”
“可是,我在辽西郡内听说过,公孙家族中,您才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刘厉试探性地问道。
突然,公孙延一变脸色,厉声呵斥道:“厉公子,我当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公孙瓒见惹怒了公孙延,开始着急起来,不停地给刘厉使眼色,生怕他再说错一句话,惹得公孙延大怒,那他们后续在辽西郡的工作可就很难进行了。
但刘厉很清楚,辽西郡谁说了算,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总是为公孙瓒说话的公孙家主公孙延,若是能让其帮助他们,那对付鲜卑,以及对付幽州的内鬼,也就好办多了。
可显然,公孙延并不想帮助他们,无论是谁成为辽西郡太守,无论鲜卑入侵的有多么厉害,他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住公孙家。
“听谁说的公孙家主您不必知道,但在下之所以敢斗胆猜测您在辽西郡内的地位,本质原因还是因为公孙度、公孙琙见您时候的态度。”刘厉与公孙瓒一同来到公孙家主府邸,公孙度、公孙琙、公孙延三人之间的对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