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城。
军营。
“太子殿下,末将仅留五万人马驻守陈仓城,等待您的荣归。”黑袍大将为元煦清点了那群不属于元熙亲兵的将士,毫不保留地全踢给了元煦。
“很好!”元煦骑在马背上,又是一身金灿灿地盔甲着身,如果不去看他额角和左臂上包成一圈的雪白绷带的话倒是颇显意气风发之态。
“整军!出发!”元煦右手扯动着马缰,调转马头,挺直背脊率领着浩浩汤汤的军队,迈着整齐步伐的铁骑从陈仓城出发,长长的军队形成一条蜿蜒的卧龙盘在地表。
尽管这样严谨的军队让人不自觉肃然,可是在元煦下方同样骑在马背上着实不稳的胡青山则是一脸愁苦地扯着马缰,跟随军队移动。
一直以文士服着身的胡青山忽然换上了一身厚重闷气的盔甲差点热得他喘不过气来,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看着前方依旧挺直着背脊的元煦,胡青山也只能暗骂几句元煦的不厚道,却也需得扯着马缰跟上。
此刻,陈仓城内。
黑袍大将带着面色不佳的胡渣将军一道进了府衙。
穿过大院,黑袍大将刚踏进大堂之内,就看到了那个原本窝在房内装着昏迷不醒的二殿下此时正十分悠闲地端坐在主位之上,而右手上也端着一杯青瓷茶杯。
元熙轻启薄唇,浅尝了一口,回味之后方才抬眸,看到走进大堂之内的愣住的两人,尤其是身后那位满脸胡渣的将军更为傻眼地看着她。
不由的元熙勾唇轻笑,将手中的杯盖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而后把手中的杯盏随意地放置在身侧的条几之上,一袭华贵紫衣的她挑了挑眉稍,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堂外的两人,开口,“二位将军,辛苦了。”
被这样一声清凉的声音喊得回神过来的胡渣将军率先不淡定地踏不上前,也不分主次地开口问道:“二殿下,您怎么好了?”
闻言,元熙扬了扬眉稍,好笑地开口,“怎的,将军这是希望本皇子还不好?”
面对元熙的反问,胡渣将军一下惊得连忙开口,“末将没有,末将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末将……”急于解释的胡渣将军实在是不善言辞,却又被元熙的反问吓得不知所措,硬生生地憋红了整张胡渣脸。
“呵~将军莫慌,本皇子只是开开玩笑。”元熙轻笑了一声,心情大好地解释着。
后者则是欲哭无泪地看着戏弄自己的二殿下却又不能说些什么。
“二殿下,如今太子殿下已然带兵越过代郡城向梓潼关进发,不知二殿下下步有何妙计?”比起胡渣将军的不淡定,显然黑袍大将淡定多了,直接朝着元熙问出了关键之事。
讲到关键的问题,胡渣将军也严肃了脸,目光炯炯地看着元熙,充满浓浓的期许感,虽然他脑子不够用,但是太子殿下前脚刚走,二殿下就恢复正常坐在这里,显然之前的昏迷是二殿下的障眼法,那么二殿下肯定有对付太子殿下的计策了。
面对这两人毫不掩饰的期望,元熙则是一改长久以来维持着的温和儒雅之态,直接两手一摊,随意地开口,“什么都没有。”
“……”面对元熙这样接近自暴自弃地打光棍之态,黑袍大将愣住了。
“……”而胡渣将军则是更夸张地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本皇子说得是真的。”元熙面对两人的些许怀疑,又重新换上了一副颇为真诚的姿态,诚恳地说道。
“……”
“……”
这样的
解释又引发了一阵的静谧,整个宽大的大堂都处于鸦雀无声之景。
沉寂了好一小会,黑袍大将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蹙着眉,咬着牙颇为气愤地开口,“二殿下,你不是说等三日吗?”
“嗯。”元熙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那是国都之事,至于这边的战事不归本皇子管。”
听着元熙的话,黑袍大将明显惊讶了几分,他没有听错吗?国都之事?若是国都之事,那么意思是元国国都在这几日发生了变动吗?国都发生变动,莫不是……
想到这里,黑袍大将不可置信地看着元熙,得到了后者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黑袍大将的思绪便一下子紧张又复杂起来了,国都变动,无异于朝堂之变,牵扯到皇权之事,黑袍大将有强烈的预感,此次若是班师回朝那么朝堂定然变天了。
胡渣将军看着面色变化不断的黑袍大将,又看了眼淡定的岿然不动的二殿下,一下子捉摸不透,这两人到底在眼神交流些什么啊。
元熙看了眼沉默的两人,她没有指明一切也没有告诉他们国都之事,不是不信任,而是没必要,就像她所说的,国都之事三日后见分晓,而这边的战事她已然和楚汐颜合作,完全地退居二线,黑袍大将又将自己的亲兵换了下来,那么就真当不关她的事了。
况且,有那个腹黑的大楚公主在,自己那个蠢皇兄,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都不是她的对手,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她相信此次梓潼关将是最后的定局。
想到这里,元熙便莞尔一笑,不论结局如何,她终是败了,却也终是轻松了,这样,也好。
另一边,元煦依旧率领着大军前行。
约莫两个时辰,军队终于穿过一道长长的整齐的官道,在临近分岔口处。
“胡先生,可还好?”元煦突然斜睨了一眼后方坐在马背上有些晃动的胡青山颇为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