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当初嫂子林氏有孕时,因家里缺油少米,爹娘哥哥把口粮都省出一半,专供着嫂子,可就这样,嫂子还是瘦的厉害,因灾荒,庄稼地也卖不出,实在没法子换口粮。嫂子有一阵根本站不起来,一起身就头晕,饿得闻见外头的木头味都犯馋,所以嫂子没出现呕吐的症状,跟她这回,有些不一样。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一阵喧乱,发财跑进来说“爷到了”,柔儿金凤忙敛裙迎出去。
他今儿没喝酒,这种日子家家都要祭祖,满身酒气对祖先不尊重,难得他跟郭子胜几人小聚片刻就只在青山楼饮了杯茶。生意谈好,就乘车去襟江边放河灯。
今儿赵晋不回家,径直吩咐将车赶到月牙胡同。他其实惦记了一天,柔儿年纪太轻,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实在很为自己的骨肉担心。
闲话一会儿,饮了茶,他去净房沐浴。听着水声,柔儿脸上直发烫。
他要么久不来,要么就来的这样勤。今儿她穿随意披了件袄,头也没梳,趁他洗漱的功夫,忙到镜前理了理容妆,瞧脸上太素,拿出一盒新买的口脂抹了两下。
赵晋从内出来,见她慌张地把一只小盒子塞进了匣子里。
他走到妆台前,俯身亲了亲她面颊,从镜中瞧她脸色泛粉,唇上亮亮涂了层膏脂,不由笑道:“眼瞧要睡了,你还打扮什么。”平时也不见打扮,新衣裳舍不得穿,首饰也不怎么用,这张小脸亏得年轻干净,五官秀气,便是不妆扮,也有几分清纯美好。不多艳丽,不是那种一见难忘的长相。崔寻芳之前那么惦记她,多半就是被她身上一尘不染的纯净吸引。
其实男人不仅喜欢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也爱好这样纯白无辜的野花,将这样羞涩的姑娘摆弄成各种模样,教她说那些见不得人的话,慢慢降服她的过程……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赵晋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上头来。
跟女人一块过夜却不做什么,简直不是他的风格。
他抚了抚她素净的脸蛋,低声附耳说了句什么。镜中那个姑娘霎时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身子紧缩,下意识地抗拒着。
赵晋握住她手,牵起来吻她的指尖。
小小的巴掌,细细的指头,做农活弄出来的茧子都已不大瞧得出了。这双粗劣的手也变得可爱起来。
他衔住她的指根,一点点的吻。
一串串痒意随着他的动作从指端窜到身上,最后落在胸口,呼吸紧促起来,那两团包裹在兜儿里头,微微发颤。
赵晋瞧不得她这模样,简直熬人。
他绷得快炸开了,按着她的手带下去,轻柔抚慰。
到底不能做什么。她连三个月都不满,是最危险的时候。
他长长叹气,扣住她脸颊令她歪过头,他俯身下去,有点粗暴的撕扯她的唇。
刚抹上的口脂立时就溢开来,唇瓣微启,染着纷乱的红迹,艳丽又荼蘼。
等到她喘不过气,开始挣扎,赵晋才放过她。
但他太在意这个孩子。
他渴望自己的骨肉。渴望拥有一个,生得肖似自己的孩子。
他喘着气停住动作,按住她的肩安抚她的紧张,然后走去屏风后。
柔儿以为他去洗漱。
可她分明听见,屏风之后传来一声喘。
这个声音她已熟悉,她讶然地想,难道他在……
她脸上刚退去的粉红又浮了上来。
她羞得捧住脸,趴在妆台上。
那声音断续而持久,明显压抑着,却也不受控地钻入她耳中。
她实在窘,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受,她顺着那声音,不免就想到他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