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不不收钱么?”
“不收,只要你配合。”吕慈坚定道:“恢复的可能要慢一些,不过一到两个月也足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继续的带孙女了,铺床做饭都不当误,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
不会给家里添麻烦这句话让老妇的神情有了些松动,她的忧虑只是钱,如果真的免费的话,让这位小伙子治一治,总比放着不管强。
不过药堂里的老医师们可不会这么想。
“吕慈!!”一个年岁比较大的老者突然喝到:“你到底要干什么!!前些天善做主张代替医馆去侯府看病,我们还没来得及训诫你,现在你又想治手伤?这病是你能碰的!”
“是在家里受了数落,堵了气吧,所以我说啊,不如趁早放弃医道,琢磨些别的营生也好。”
“此话在理,又没人逼你当医者,好好在家服侍夫人和岳母,当个贤内助女婿多好,男人不一定非要有出息的。”
此类声音不断的响起,听着让人不大舒服,其实这帮人只是想让他快点认清现实,放这老妇人走而已。
手伤可是连专业的接骨大夫都头疼不已的伤病,真随他瞎寄吧治,那老太太反咬一口,还不是医馆赔钱。
可在这整个的过程中,吕慈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般,视线从未脱离对方的手。
“拇指脱位,侧副韧带撕脱,关节不稳定,手舟骨偏转、食指指近侧指间关节受累”
他开始自顾自的喃喃起来,
这算是他的习惯,在看病的过程中,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喃喃出病症的位置,如何诊断,如何治疗,一条一条,无比的清晰。感觉就像是在当着敌人的面,一条一条复述着对方的罪行,以及告知对方,我要如何将你斩杀,我已经提着刀来了,你无处可逃。
这习惯挺中二的,但是从骨子里讲,大多数医生都有这种古怪的职业思维,他们觉得疾病便是敌人,触之必斩,虽远必诛。
董富贵就站在吕慈的身旁,他听到了吕慈的喃喃自语,眼珠子都瞪大了,虽然听不懂,但是却感觉这家伙好像真的在看病一样。
这货会治手伤?搞什么啊,说好的一起摆烂呢?
惊讶之余,猛地想起了吕慈需要两块木板,也不知道他要干啥,不过还是连忙冲出去找了。
“董富贵!你又要干什么去?!”身后老医师吼道。
“疯了!都疯了!”那人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冲过去给这两个混小子一人一巴掌。
但自己终究是年岁大了,不如年轻人硬,索性他拂袖一挥:“好,你治!不过话说到前头,你不是永安医馆的大夫,你就是个打杂的,若你弄出了什么好歹,那也和永安医馆没关系!”
吼完,老医师又转向一旁的老妇人。
“还有你也想好了,我提醒过的,这小子根本没有行医资格,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不论事后如何,你都找这姓吕的去,别把账算在医馆头上!”
这一套话老医师说的声色俱厉,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医生,他的做法十分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