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其中关键,便是商议对策。“依各位看,眼下我们该做何打算?”
雍王看着三人,问道。吴温茂想了想,上前一步。“敬王虽被立储,可眼下在朝中毫无根基。听闻敬王对敬王妃一往情深,恐怕咱们这位敬王殿下要消沉好一段时间。”
“我觉得,眼下敬王倒不足为惧,需要注意的是成王。”
张广达站出来道。叶宁语再次看向张广达,嘴角微微扬起。“成王殿下如今极少参与朝政,为何张先生有此顾虑?”
“锦文县主刚刚也说了,成王的威胁来自于他这个人。不管他如今是否参与朝政,只要他还在大都城一天,对咱们殿下来说,就算是一个最大的威胁,甚至大过如今的储君。”
吴温茂摇头,十分不赞同。“储君既已新立,我们自然要在敬王身上多费心心思。依我看,成王不足为惧,他压根就没有争储之心。”
“他若无争储之心,为何这次回了大都迟迟不走?”
“大都城有他的王府,再说,人家十多年都在外面游历,在这大都城毫无根基。我听说,是皇后娘娘看成王殿下到了年纪,似乎有意给他说亲,这才将他强求在了大都。”
“这些都是传言,非我们亲眼所见。吴老,在这个问题上,我坚持原先的看法。”
“哼!”
吴温茂看了张广达一眼,“老朽也坚持原先的看法。”
“吴老向来心思缜密,怎么这回……”张广达开口。雍王见两人势头不对,忙打断他们的话。“两位先生说得都有理,不过成王那里你们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办法盯着他。”
叶宁语见状,也笑道。“且不说成王是否有争储之心,就算是有,如今成王的目标也应该转移到了敬王身上。这对同胞兄弟若是打起来,我们只顾着看便好。”
雍王点头,十分赞同这话。“这么说,咱们现在先什么都不做,看看风向再说?”
叶宁语笑了笑,“殿下英明。”
吴温茂和张广达闻言,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再说话。经过一番商议,大局敲定,雍王烦躁的心终于安顿下来,他亲自送叶宁语出了府门。这一次,孙梦瑶没有出来闹事。她的肚子也大了,如今正在自己院子里安心养胎,期盼着三个月之后能一举得男。如此,她便是当今皇长孙的生母。对于孙梦瑶心里的算盘,叶宁语并不关心,她要告诉雍王的是另一件事。“地下兵器库殿下看过了?”
在书房到雍王府门口的路上,叶宁语问到。“嗯,梁国的铸造术当真比我虞国强了许多,下次带你去那里见识一番。”
雍王十分大方地看着叶宁语道。叶宁语的眼中立即露出期盼的光芒,十分感激。“殿下也知,我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就对这些兵器有兴趣。若能亲眼见上一见那些成品,便无所求了。不过……”叶宁语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不过怎么?”
“那地下兵器库非同小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看的。这件事越少人见过越好,包括我自己在内。目前还是以大业为主,殿下去看过就足以。若日后大业有成,再带我去看也不迟。”
这一番贴心的言论让雍王很是感动,“还是阿语真心为本王考虑。我答应你,日后大业有成,一定带你去看看。”
“多谢殿下。”
叶宁语深深行了一礼。“如今整座兵器库都归殿下所有,也是时候往里面安插些自己人了。”
雍王点头,“本王正在考虑这件事,没有自己人在那里,始终不放心。”
“殿下心中有数就好。”
叶宁语点到为止,并未多说。“另外,历来铸造兵器这些,人们总喜欢在兵器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殿下此去,可有在那些兵器上发现梁人的印记?”
雍王想了想,“好像是有,在剑柄上有梁国的图案。”
“殿下若是有意,可以和他们商议,把这些图案换成符合殿下心意的。”
叶宁语漫不经心道。“哦?”
雍王似乎此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叶宁语笑道,“既然整个兵器库都是殿下的,那这些新铸的兵器自然也是殿下的。日后,所图大业,这些东西就是殿下之刀刃。不管到那里,定让对手闻风丧胆,所向披靡……”雍王看着叶宁语,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澎湃之情。他仿佛看见了重重宫闱之下,一道道剑光直入武英殿。他的铁血之队铠甲银枪,战无不胜……雍王的嘴角浮上笑意。“阿语说的,甚是有理。”
“对了。”
叶宁语又想起了一件事。“既然藏书阁不用再去,国子监我也不打算去了。毕竟如今我这样的情况,能少露面就少露面。”
雍王点头,“此事自然,魏桓那边我会去说,你不必忧心。”
“如此,就多谢殿下了。”
叶宁语重重行礼。七日后,赵千时再次入宫告诉虞帝,大都城的排水沟渠已经全部排查完毕,一应疏通修补事宜皆已完成。虞帝没有嘉奖,反而罚了赵千时一年的俸禄,当做是对皇宫被淹一事的惩罚。赵千时毫无怨言,感恩戴德。这件事,暂时就算告一段落。兴隆酒楼里,得知了此事的小桂子笑得十分开怀,他看向一旁戴着面具一言不发的叶宁语。“九大人,我猜得如何?咱们的地方,自有人为我们保住!”
说罢,小桂子丢了一颗花生在嘴里。“还是咱们殿下会用人,这赵千时也算是个好伙伴。此事过后,能否将他策反?”
叶宁语看向小桂子,颇有惜才之意。小桂子忙摆手,“九大人,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那赵千时对瑞王忠心耿耿,说不准现在还想着法子把瑞王从宗人府救出来呢,怎么会被我们策反?”
“如今虞国另立储君,瑞王已经毫无机会了,赵千时就这般不审时度势?”
叶宁语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小桂子轻笑,“他不是不审时度势,实在是有些人呐,一旦有了某种信念,就会变得执着。近乎可怕的执着……”“你可知,他为何对瑞王这般忠心?”
小桂子抓花生米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叶宁语,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件事起初我不知情,后来跟九大人一样,着实好奇,就去打探了一番。”
说罢,小桂子凑到叶宁语耳边低于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