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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针锋相对（第1页）

第88章针锋相对闻惊舞猛地坐起身，从梦中惊醒。背后的衣裳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后背，让她很不舒服。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闻惊舞皱了皱眉，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红枣？”

闻惊舞等了片刻也没见人进来，踩着鞋披了外衣去看。门一开，红枣和云静齐齐跪在院子里，两丫头也不知道跪了多久，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这又是干什么？”

闻惊舞刚醒来本就头疼，看见这一幕，眼前一阵阵发黑。红枣抬头，却是欲言又止，“外头风大，您进屋里吧，奴婢叫人来伺候。”

“叫人？”

闻惊舞走下台阶，“这一院子人都跪在这里了，你叫谁？”

红枣没了话，不敢说自己近身伺候的话。“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闻惊舞冷下脸，直直看着红枣。她态度强硬至此，红枣瑟缩一下，低声道：“是王爷，方才林安过来，说……”闻惊舞一听是慕舆凛川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我院里的人他也要管？这事情到死是怎么一回事，他难道不清楚吗？”

话刚说完，门外悠悠响起人声，“王妃好大的火气，这是对本王的处事不满意了？”

慕舆凛川随着话音落下，一脚迈入院门，“底下人护卫不力，让主子遭了这样的罪，本王还罚不得？”

闻惊舞一连迎上两个问句，眼睛眨也不眨，“王爷这话就有意思了，要这么说，该罚的不是我院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吧？”

慕舆凛川一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已经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怎么记得，这事情王爷从一开始就知道，非但未加阻挠，应当还从中做了不少吧？”

闻惊舞说着，在院里找了一圈。“影一呢？她们都跪着了，王爷对自己的人比对旁人宽容？这便是王爷的御人之道？”

红枣跪在地上，吓得出了一身汗，眼睛都要抽筋了，也不见闻惊舞看她一眼。“影一？”

慕舆凛川轻笑一声，“你是忘了，为什么只有那一支暗箭到你面前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老尼姑死时的画面重现在脑海中，让闻惊舞鼻子一酸。“你既然说到这个，为何还要让云静跪着？你知不知道，我欠她一条命！”

闻惊舞答应了要将人带回来，老尼姑为救她而死，云静在这时又被罚跪……慕舆凛川如果跟玄影宗有牵扯，那他未必不知道云静的身份，这种情况下还要这么做，他果真没有心吗？闻惊舞扪心自问，无论出于何种缘故，她都做不出这样的事。云静忽然被二人提及，也是一头雾水，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慕舆凛川因着闻惊舞这话看向云静，却不是要发善心，反倒像是被提醒了。“说来，本王过来这一趟也和她有些关系，本王倒是不知，何时枯潭寺中的尼姑也要卖身葬父了？”

他果然知道。闻惊舞半点不觉得意外，只是心里恍然空了一块，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她又在失望些什么。她低着头，嘴边苦涩的笑意无人看见，再抬眼时，便是面无表情看着慕舆凛川，“我不管这些，现在她是我的丫鬟，只要一天不做背主的事，就永远是我的丫鬟。”

院内陡然有了火药味，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让人心惊。“这是玄王府。”

慕舆凛川并没有被她这态度激怒，好整以暇地看着院中跪着的几道身影，“本王想做什么，还不需要你同意吧？”

“你——”闻惊舞被气得不轻，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来到底要干什么？”

到底来了这些天，闻惊舞清楚得很，要只是因为这事，慕舆凛川不可能纡尊降贵，亲自到她院里来。慕舆凛川被点明来意，直言道：“你雇玄影宗的人闹事，这么大的事还值得本王亲自过问吗？”

“就这？”

闻惊舞打心眼里不信，这事算什么啊，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也跟玄影宗牵扯不清，怎么还管上别人了。“这还不够？”

慕舆凛川挑眉，“本王的王妃与江湖中人牵扯，一旦传出去，于本王的名声可是有碍。”

闻惊舞算是看明白了，合着就是没事找事，真正的原因不肯说，净揪着些有的没的没完没了。“你要是不打算说，先让我院子里这些人起来，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你又不在院子待，当然不知道有多不便利。”

且不说闻惊舞对云静本就带着歉意，红枣那丫头也跟她有几分姐妹情在，还真由着慕舆凛川不成。“办事不力本就该罚，这次若坏了规矩，他们还会长记性吗？”

慕舆凛川听不出自己想要的，对这一群人迁怒得很没道理。说到底，他就是在给闻惊舞下马威罢了。“好啊，慕舆凛川，是我错看了你，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们俩虽说算不上真的夫妻，也该是朋友，你利用我闹大醉花楼的事，我没跟你计较吧？”

“你说是院里这些下人护卫不力，你难道敢打保票，在我有所行动之前，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跟在我身边的是谁，非得要我——”闻惊舞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都不好过，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才不在慕舆凛川这里受气。“住口！”

慕舆凛川没想到她敢当众说出这些，顿时大怒，“你这个疯女人，本王的心思也是你能揣度的？”

“揣度？”

闻惊舞满是讥讽地笑出声，“我哪里需要费这心思，不都是托王爷的福，亲自体会过的吗？”

“这些事情跟他们无关，你要是真没处撒气，冲我来就是了，为难他们干什么？”

闻惊舞会强势至此，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林安也屏住呼吸，恐会火上浇油。“好，就依你说的。”

慕舆凛川看了她两眼，竟真应了，张口就道：“本王要他们跪到明早，这两个近身各打十杖，你都要替？”

“替。”

闻惊舞懒得跟他争，憋着一口气，“红枣，云静，都起来，我跪！”

红枣脸都吓白了，攥着袖口说什么也不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