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这次陛下的旨意,只是说上次的事件中,你击毙了敌国探子什么的,与国有功,特加封太常寺协律郎。”
“太常寺协律郎?”范闲的声音大感吃惊,太常寺是掌宗庙祭祀的地方,协律郎这个官职虽然只是八品官,但可以随意出入庆庙。自从与林婉儿相认之后,他也时常在猜上次在庆庙祭祀的贵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是婉儿的亲长,而婉儿又是自幼在宫中长大,看来那位贵人一定是宫中的某位大人物,说不定就是太后或者长公主,只是前些日子夜里探望婉儿,知道她本就忧愁于婚事之后地利益冲突,所以刻意忍住没有相问。
难道说这道?意…其中蕴含着某些意思?范闲皱眉想着,如果那位大人物能说动皇帝陛下下这么一道旨意,是想点明当日庆庙之事,那她是存着什么念头?是示好?还是示威?
范若若见他愁眉苦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哥哥说道:“哥哥啊,真是什么事情一牵涉到你自己,你就糊涂了…这太常寺协律郎…是每位郡主驸马成婚前一定要担当的官职啊。”
范闲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看来这门婚事终于定了。他接着想到,因为受伤的原因已经好多天没有去皇室别院,想来婉儿知道自己遇刺的事情后一定会很担心,不知道病情有没有加重??会担心吗?范闲忽然觉着有些困惑,那个冰雪般的女子,却偏偏有那样的母亲,那样的父亲。
“昨天请妹妹帮我去那里,信递过去了吗?”他压下心中的淡淡不安,问道。
范若若宁静回答道:“去了,嫂嫂听哥哥的话,又说通了那个大丫环,现在天天偷着吃好的,身体养的不错,就是听说哥哥遇刺后,有些担心,不过昨天太匆忙,又有叶
叶灵儿在边上,所以没办法写信过来。”
范闲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范若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范闲的人,一听他叹气就知道他在烦恼什么。
“罗密欧与朱丽叶。”若若小时候就听过哥哥讲过这个爱情故事,一直记到了现在,微笑着鼓励他,“哥,你说过人是要勇于追求幸福的。”
范闲十分感动,将妹妹抱入怀中,拍拍她略显瘦削的后背,说道:“放心吧,那两个家伙是一个喝毒药死的,一个是用短刀自杀,但你哥我是专门配毒药玩短刀的,太不一样了。”
“伤好了些吗?”看着跃窗而入的少年郎,林婉儿心疼地让他躺到床上,埋怨道:“身子这个模样,还过来做甚?”
范闲愁苦着说道:“担心你担心我。”
林婉儿心头一暖,听明白了这两个担心,将自己的茶杯里残茶倒去,沏了些新的,送到他的唇边,幽幽说道:“我听你的,这些日子一直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范闲单手接过茶杯,吹拂开上面的白雾,温柔说道:“郡主怎么能服侍人呢?”
林婉儿咬着下唇气道:“再气我,我就将你赶出去。”
“舍得吗?”范闲坏坏笑着望着她。
…
“我决定了,成亲之后,我们去苍山的别院过冬。”范闲半靠在床上,看着身旁正满脸担心望着自己的未婚妻,微笑着说道:“那里对你的病有好处,而且相信在那之前,费介老师也应该回到了京都。”
“别光想着我了。”林婉儿咬了下嘴唇,白白的牙齿在红红的唇上看着很可爱,“以后再出这种事情可怎么办?”
范闲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深夜潜入这闺房,别院里的侍卫真是有够呛的,居然一次都没有发现,更不知道这一对未婚夫妻如今早已是熟稔如此。关于这件事情,范闲也有足够的骄傲,试想这等于皇宫之外的小皇宫,史上有哪位偷香贼能偷到自己这种程度的?
“还能出什么事儿?北齐又不是傻子,既然这次已经露了馅,下次再用同样的手法,朝廷也不会上当。”
林婉儿忧愁说道:“怕就怕朝廷里面有些人,正因为以后再行刺也有北齐人当幌子,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对你下手。”
范闲早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个聪明人,而且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虽然有太后疼着,但毕竟身处的环境异常复杂,所以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倒比自己明白些。此时听她一说,微笑着抬起她的软乎乎的下巴,捏了一捏,说道:“放心吧,我坚信自己是这个世上运气最好的人。”
林婉儿觉着颌下痒痒的,心中对这般亲腻的动作是又欢喜又紧张,顿时两抹红色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了出来,赶紧推开范闲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人总不能靠运气过日子啊。”
范闲最喜欢看她这种羞答答的模样,取笑道:“我已经运气好到有了你。”“有我…很重要吗?”林婉儿微微垂着头,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长长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显然有些紧张。
“很重要。”范闲将她搂入怀中,他不是一个很擅长说情话的人,所以也有些紧张,笨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