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片静默,片刻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云昭昭笑着点点头。
“二嫂嫂,这句话倒是实话。”
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就连公堂内的人,都克制着诧异,低声私语,太子皱着眉,看向祁煜。
片刻后,言溪溪笑着问:“只是不知,六妹妹可否知道?那位姨娘可是东蚩人。”
“不管她是哪里人,如今只是二叔的姨娘,是我们大祁人。”
云昭昭心里一怔,面前却一点未流露异常,只是笑着望着她。
她看着徐令望,轻声道:“徐尚书,既然言溪溪提到新的人,不如宣上堂来,听听她们怎么说吧。”
徐令望微微颔首,吩咐衙役将云念念和丫鬟宝珠,还有慕棠眠一并带来。
恰好三人都在院子听审,听到宣召她们,正好衙役走出来,便上前告知身份,一起走进去。
宝珠跟在后面,本来想偷偷溜走,被云念念一把抓住,直接拉进堂内。
徐令望开口直接问:“宝珠,那喜生子可是你卖给言溪溪的?对接的人是谁?”
“大人,奴婢冤枉。
什么喜生子,奴婢听不懂,不是奴婢做的,请大人明查。”
宝珠浑身颤抖,红着眼矢口否认,眼里带泪,一个劲磕头表清白。
言溪溪气得脸通红,对着徐令望道:“徐尚书,是我的丫鬟青湘买的,可传召她上堂对质。”
徐令望见祁煜点头,立刻派人去护国公府,尽快带青湘来。
刑部的人刚走没多远,正好碰上青湘。
她提着一个包袱,正要去刑部,说是给言溪溪送些物品。
青湘一到公堂,听完问话,便毫不犹豫指向宝珠,语气肯定:“我家夫人所言甚是,那药就是从她那里买的。”
她把何时何地与宝珠见面,两人如何交易,都详细道来,且有据可查。
青湘看着她,愤怒质问:“为让你保守秘密,我还多给了一条东珠手串。
硕大浑圆,上面还挂着一个白玉珠子?”
“你胡说,我没有。”
宝珠着急否认,暗中拽了拽袖口。
青湘趁其不备,一把抓住她,拉高她的袖子,露出腕间的手串,与她刚刚描述的,如出一辙。
啪的一声,惊堂木连拍,徐令望呵斥道:“宝珠,你如实招待,否则本官就要大刑伺候了。”
宝珠浑身抖成筛糠,哆嗦着道:“大人,奴婢说实话,这药是奴婢从慕姨娘那里,偷偷拿的。”
有一次,她陪姑娘在喜春阁玩,无意听到西南秘药,叫做喜生子。
它可以让人假孕,她就偷偷着拿了一些。
徐令望微微沉吟:“宝珠,云念念可知情?”
“姑娘不知情。”
宝珠摇摇头。
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慕棠眠,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跪在地上,背脊挺直。
徐令望沉声道:“慕棠眠,若是她们所言不实,你可以申辩。”
慕棠眠抬眸轻声道:“徐尚书,除奴婢有一半东蚩人血脉,这是真的。
其他的话都不是事实,都是他们的诬陷。”
慕棠眠看了眼言溪溪,收回视线后,神色更淡然,她坦坦荡荡,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她的母亲是东蚩人,但是五岁那年,因战乱父母俱亡,她成了孤儿,被河水冲淡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