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东风到了,可以敲锣打鼓,把重头戏唱起来了。
祁煜环视众人,最后视线落在言溪溪身上:“方才王妃提到的罪状,句句属实。”
“但是,言溪溪,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用沉默抗议。”
他又看向徐令望,沉声吩咐道:“这些事件的主要人证,目前都在院子里候着。”
“徐令望,现在你逐个宣召认证,让他们陈清事实,让她死个明白。”
霜刃将案件人证的名单,交给徐令望,他立刻应允,根据名单开始宣召。
从两位嬷嬷,到四皇子府的绵心,从黄子安到孔老国公,还有她孙女,以及那庄子侥幸存活的管家。
从写造谣话本子的人,到造谣来时,最初几个重要的传播人,还有几个茶楼和戏班子的班主,都是直接收银办事。
从苏瑾年到苏樱雪,从永安伯的贴身小厮,到苏家祖母的掌家嬷嬷,还有曾目睹害死伯夫人的丫鬟。
每个人都详细还原了一切,极其详尽,句句坚定,他们讲述节点与情节,与云昭昭刚刚告示的罪状,严丝合缝。
一群人的指证,各不相干,又都是案件中人,泣血控诉,愤恨眼神,更具力量。
言溪溪的脸一点点白下去,云昭昭冷眼旁观,神情有些懊恼,甚至有一丝不安,却唯独无一丝悔意。
云昭昭不自觉摇摇头,心里却有个不一样的主意。
言溪溪视旁人的生命如蝼蚁,肆意践踏。
须知再微小平凡的生命,都有自己的韧性。
积沙成塔,积少成多。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底层人的绝望而起时,反噬的伤害更大。
她又瞥向院里的人,藏在把人群里,醉心盟的那些人。
他们左顾右盼,伺机想离开,无奈被围堵脱不得身。
云昭昭看向祁煜,他笑着冲她点头。
万事俱备,东风已到,该收官了。
“二嫂嫂,事到如今,你可有辩言?”
言溪溪低垂着头,沉默无语,只是视线不时看向院子,紧握的拳头咯吱响。
云昭昭从霜刃手中拿过令牌,递给慕棠眠,轻声问:“慕姑娘,这神女的令牌,看着普通,极容易仿制。”
“为不留下任何漏洞,本伟宫想问问,它有无特殊印记?”
慕棠眠点头道:“我曾听想霞姑提及过,神女的血浸泡令牌,有图案显示。”
云昭昭让霜刃准备碗与清水,慕棠眠先割破手指,放血浸泡,令牌并无变化。
霜刃清洗令牌后,又找了几个人试验后,均无图案显示。
最后令牌清洗干净后,放入碗内,云昭昭将针递给言溪溪,霜刃端着碗等着。
她沉声道:“二嫂嫂,为避免你再有借口,方才好几个人都试过了,如今该你了。”
半晌过后,言溪溪并无动作,只是死死抓着袖子,将手藏起来。
霜刃一把拽出来,云昭昭刺破她的手指,血滴在令牌上,慢慢的,醉心花绽放在弯月白玉上。
云昭昭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下子,更是证据确凿,神女再无借口可寻了吧?”
而同时,祁煜回头看了眼长风,长风立刻悄悄退出去,转头去了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