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也是因为他方才所说的那个原因?
他那般为她考虑,哪怕她知道得太迟,却多少也该心存感激,可是——这绝不能成为他瞒着她,暗下同别的女子有了瓜葛,而待那女子有孕之后,又欲将孩子交由她来抚育的理由。
若不然,这等为她考虑,实则毫无意义,甚至只剩下自以为是。
故而,若在这件事情之上,他再敢以女子不宜过早有孕这一条来作为借口来答她的话,那么她有道理敢想着将手边这一壶茶,尽数泼到他脸上去。
呵呵,敢不敢泼,竟还是个事!
说来,此事是个巧合。祝又樘答道。
张眉寿下意识地皱眉。
巧合?
是深夜批改奏折,御书房里的貌美宫娥恰巧入了眼;还是自御花园内经过时,见受了委屈的小宫女躲在花丛里抹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了公子的心?
所以,究竟是怎么个巧合法儿?
祝又樘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皇后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本想答都不是,可旋即意识到这么回答不足以斩断小皇后的胡思乱想。
你想岔了。祝又樘解释道:我所说的巧合,非是这个意思——而是将炜儿送到你身边养着,实则是个巧合。
这回,不待张眉寿再多想,他便直言说道:炜儿,与我也并无关系。
这个也字,是将自己与小皇后划到了同一处。
张眉寿倏地怔住。
公子此言何意?她神色有些怔忡,却急于印证自己的猜测。
她不确信是不是自己又想岔了。
祝又樘便又答道:他并非天家血脉。
张眉寿彻底震惊了。
这算怎么一回事?
单瞧这位殿下神色淡然,无终了,也难以得知她的真实想法。
当然,他有这一句解释,只为解释而已,并无开脱之意。
即便他所做的一切皆是无意,可但凡于她造成了伤害,无意亦不是借口,反而只能说明他太过迟钝愚笨。
枉他上一世,还自认将她的心思看得极透。
可有一句话,他当真想问。
实则,我彼时并未打算一直瞒你。可你我之间,实则并未有过如今日这般,同说心思的时候。我亦认为,你不愿与我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