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又亲自接了合卺酒,递给她。
瓠瓜剖成两半,用红线连着,里面盛了清酒。
她酒量不好,酒有些烈,才喝了一小口,夫君的手便覆上了她的手:夫人不胜酒力,剩下的我替夫人喝吧。
他怎么知道的。
她刚才表情控制得不够好吗。
敖乙拉着她的手,把她手里的合卺酒一饮而尽。
伺候的人都下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羞涩得厉害,头低着,脸上红得要滴出血来。
敖乙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原来新婚之夜,她是这样的。
上一世她嫁给了那个肥遗的王,他带兵踏平了肥遗族的王城,她作为战俘被他收了把玩,什么仪式都没有。
她上一世,就是这样嫁给别人的么。
他心里燃着一股野火,又因为这一世她这样凤冠霞帔嫁了他,而满足地平息了。
敖乙低声哄她:安置了?
她才如梦惊醒,低若蚊喃地应了一声,便要跪下给他脱靴子更衣。
教习嬷嬷教的,伺候夫君便要顺从。
虽然不知道龙族的规矩怎样,和肥遗族总归差的不太远。
谁知夫君在她肩上轻轻按了一下,让她坐在了那儿。
然后夫君便蹲下身,给她脱了鞋。
她脸红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把脚挣脱开。
绣鞋小巧精致,没沾上一丝尘埃。
夫君把她绣鞋脱了,便来脱她的罗袜。
她这回是真的羞得太厉害了,竟然胆大妄为地挣了一下。
夫君抬眼看她,在她脸上看到了羞涩惶恐,没有厌恶和痛恨。
上一世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像是灵魂都死掉了。
如今她脸上半分不堪的情绪都没有,满满的娇羞。
他揉了揉她的脚:一路过来,累吗?
她感觉脚上有什么东西一路麻麻的酥软过来,弄得她呼吸都不对劲了。
累是不累的,他那样走走停停,又体贴周到。
敖乙活这么大,事事都是随心所欲,从没哄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