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了一二?我想了又想,有点佛了:“弗洛伊德?”
“好像是这个……应该就是他。”他说,“是个什么心理专家是吧?感觉挺有名的,听那专家说起来的感觉。”
我深入地回想了一下弗洛伊德的理论。
我不太了解这方面,但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初中的时候看课外书看到过。没仔细看,我没太大兴趣,但作为常识储备来说,有粗略的了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大概知道杨复为什么会想让我跟边西川处好关系了。
我向他确认:“你找的专家跟你说了弗洛伊德的什么?”
他开始支支吾吾并企图扯开话题:“就说些乱七八糟的屁话。妈的,现在想想,就是骗钱的。老子还是找的熟人介绍的,他妈还在个大学里当老师,还是个教授,我去,谁当他学生就白学了。还好你读的t大,这才是正经大学,别的大学就是瞎教……”
“他跟你说我恋父是吗?”我问他。
他的声音一下子停了。
我想从他怀里抬头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有多尴尬无助,但……算了,给他留一点点面子。
但是我脑壳有点晕。
被他无语到了。
他可能真的老了会被骗买很多保健品。
大概半分钟后,他喃喃道:“一开始说的是恋母……”
我:“……”
“我寻思着,那你得恋我妈,但你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了解他的脑回路,大概就是,他把我简单又复杂的身世背景和我的青春期叛逆诡异行为都告诉了狗屁专家,狗屁专家自然就要把一切都往我的生长背景上扯,还把佛了一二扯了出来。
具体怎么扯的,我不知道,但我合理推测,总之扯来扯去,不靠谱的专家和文盲的杨复就一起扯出了个结论:我从小缺父母家人的爱,因此导致了奇奇怪怪的心理和行为,比如宣称喜欢杨复,要和他搞同性恋。搞不好,我是把杨复当我爸了,我把对父爱的渴望投射到了杨复的身上,简称恋父。
然后,杨复聪明得不行的脑袋瓜就开始运转,得出进而的一个结论:他要撮合我和黎跃敏、边西川相认团聚,以此治愈我的内心。
我没法儿怪杨复。虽然事情被他做得乱七八糟,但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
他总是为了我好,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他等了会儿,见我没说话,就自己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这答案完全不需要考虑,我直接回答:“我不恨我爸,不代表就爱他,我对他没有感情。你也不会走在路上对不相干的路人有爱或恨吧。而且,我希望以后一直都是陌路人。”停了下,我补充道,“包括边西川。最初的事不是他的错,我不恨他,但他确实令我很膈应。后来高中那样,我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是真无辜还是装无辜,但反正有他在我就会倒大霉,我只想离他远点。”
“我知道了。”杨复说。
他知道了我的态度,自然就知道以后怎么做了,我对他有这个信心,就没多说。
我俩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欲言又止地叫我:“川儿……”
“干什么?”我问。
“不干什么,就……”他局促了一阵,说,“川儿,我再问你个事儿啊,认真问,非常认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