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关濯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除了附和,难道还能继续支持不成气候的楚墨不成?
也……不能选择了。
高估了慕容渊,以为他绝对不会归顺楚萧离,只要自己拿捏着这一点,就能掌控大局,哪知反被利用,帮他演了一场忠君爱国的好戏!
怀着这重复杂不甘的心思,关濯行了出来,站定在慕容渊身侧,道,“吾皇容禀,如太傅大人所言,老臣二人虽然素来不合,但事关江山社稷,臣等必不会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十一殿下,口说无凭。”
“大逆不道?口说无凭?”
楚墨冷笑,满身悲戚。
蓦地,他抬手直指高阶上的楚萧离,质问众人,“试问,他是父皇亲自立的储君?他的皇位来得可谓名正言顺?你们还不是照样臣服他,膜拜他,凭什么我就不行?!”
他的母妃身份低贱,难道在仁寿殿颐养天年的萧忆芝就很高贵?
说白了,那个女人的身份更加可疑,她是被北狄萧家派来楚国的细作!
楚萧离算什么?
“这些年我将蜀南治理得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相反京城却混乱至极!朝前君臣心不齐,后宫有两位太后借选秀大肆干预朝政,这样的皇帝你们也信服?!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他都来到了这里,站在了朝政大殿之上。
多少年……
楚国的列位先皇在此地指点江山,创造一个又一个的盛世。
他也是楚家的子孙,他的身上也流淌着皇族的血液。
为何他不可以?!!
震痛肺腑的宣泄过后,宣政殿一片深寂。
楚墨双目通红,脸色发青,面容里只剩下挣扎过后无力的狰狞。
他输了,比楚星涵还要惨。
至少楚星涵为自己全力一战,而他却输在众人诡测的心思算计里。
“殿下。”慕容渊未动,低首的姿势,平静的对他轻声,“殿下输的是时机,时不与你,而天下需要一位楚皇。”
楚皇……
他永远都没机会做了。
楚墨凄然失笑,在着殿中摇摇欲坠的踉跄了几步,无所依附,更不知何去何从。
终归一败涂地。
由始至终楚萧离都没有多言,他只是坐在属于他的那张象征着权利的龙椅上,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这场布局与他无关,他却是获益最大的人,说来,万岁爷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息?
对楚墨这个弟弟,其实曾经在蜀南有过一面之缘,萍水相逢,他心了然。
对方未将自己识出,只笑说觉得面善有缘,好似在哪里见过。
怎可能只凭相貌就识出呢?
他们这些兄弟,除了储君之外,自小被迫分离,前往不同的封地。
在那处,照样有狼子野心,有心怀不轨的大臣。
楚墨运气比他好太多,蜀南,也比西漠好太多!
那时楚萧离便在想,假若天下在他手中,楚墨安于蜀南的生活,他定成全他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