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放下书走过去,预料中的菜色都没看到,倒是看到一盘“大白菜炒鸡蛋”,我发誓,那是我人生中见过的最扯的一道菜,就算是学校食堂再特么乱煮、特么乱炖也不会想出这一款来。
我手指着白瓷盘里的玩意儿,愕然的问道:“这,也能吃?”
她趴了一口饭,声音还是冷冷的,“要你管!”
“你要是不会做,也别糟蹋食材啊。”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可以弄出一、两道菜的食材,却再次惊奇的发现,原来她买西红柿并不是为了炒蛋,而是为了跟黄瓜凉拌。红配绿,红配绿,这是多么杰出而有新意的一道玩意啊!
我扶着额头,只感觉头顶上方一大群乌鸦“噶嘎”的飞过。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充满敌意
在青城,深秋的天气最多的是雨水跟风,经久不变的灰蒙蒙与阴冷潮湿。
早上推开门出去,几滴小雨夹着风迎面扑来,我校服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的羽绒服,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一点,盖过锁骨,便觉得不再有风往里面灌了。
街道两边有小商小贩停驻卖早餐,我匆匆的掏出两个硬币要了一份还在冒着白气的肠粉,一路将白色塑料袋挎在手腕上,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踩过路上的积水与枯叶。
“离离,这么早。”青禾捧着一杯豆奶在手心来回搓动,有看的见的白气从他嘴边飘散。我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肠粉,“饿了,出来找吃的。”
“怎么不帮莫晨也带一份?”他视线晃过我手中的透明塑料袋。
“没这个必要。”我轻描淡写的笑道。曾经也很好心的为她带过一份肠粉放到她桌面上,最后被她鄙夷的用透明指尖捏起袋子的一角二话不说的丢进垃圾桶里,我当时怒不可竭,而她还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不觉得那很像呕吐物吗?”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莫晨复习课功到半夜,饿了在厨房到处找吃的,却什么都没找到,而我好心的想起自己房间柜子里还有一排酸奶,就大发慈悲的给了她,原以为她会被我感动的痛哭流涕一番,却不料她指着上面的生产日期,口吻冰冷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希望我死么?”她说完以后,便“砰”的一声摔门进房了,而我在一怒之下将那些过期的酸奶全都拆封一次性喝完,并将空瓶子煞有介事的摆在她房门前,只是,当天晚上便跑了N次厕所。后来去学校的路上胃里依然翻涌的难受,刚走到一半,又急忙往回赶,却被叶影堵在了路口,结果没忍住,站在他面前吐的撕心裂肺。吐完后他递过一张纸巾,笑着问道:“你没事吧?”
我边擦嘴边说:“看见你就想吐。”
叶影笑的一阵坦然,“不是吧,莫离,说得得凭良心啊,我好歹长的也是个花样美少年吧!”
他一个“花样美少年”顿时又戳中了我的胃点,我俯下身去,接着继续吐。
这样想着,其实我跟莫晨性格上也有共同点,比喻她这方面的抵制心理、防御心理,便是像极了我小时候对林姨的态度。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情立马变的有些沉重。我知道我性格里的那些激烈与偏执。如果莫晨跟我一样,那我的下场是不是跟那个女人一样,被bi的退无可退,最后卷铺走人?
在没有遇到那个女人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善良乖巧的,但后来沿着这些痕迹去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骨子里流淌着极其恶劣的血液,年幼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希望长大以后能用大炮轰平这座小城,再大一点的时候,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有使用大炮的一天,然后,我转移注意力,企图上天能来一次洪水爆发或12级大地震,将这个地方彻底颠覆成侏罗纪时代。
当然,这些念头只能在脑海里一场接着一场自行演译着。我唯一能用来抗争的只是在早上醒来扯开了嗓子嚎,或端着碗去青禾家蹭饭,顺带着抢他的玩具,得不到就躺在地上撒泼尖叫哭闹。邻居们都说我从小就有做女高音的天份,因为我非常勤奋的从白汐胎盘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一天到晚的嚎个不停。
爸爸向来是拿我没辙的。后来,听他们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拿我有辙的人,却在我出生不到六小时以后便离开了我。
我没有感到痛心疾首,我只是有点遗憾,遗憾她没办法亲眼看着我成长,看着我将那些乖张暴戾隐藏的好好的,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命运的漩涡。
作者有话要说:
☆、跳望,那场繁华隔绝的虚无
青禾喝完豆浆后,将手中的一次性纸杯捏瘪又恢复,紧接着又捏瘪再恢复,我盯着他手中的动作,“青禾,你很无聊吗?”
“呃……没有。”他说完后便重新将杯子捏瘪投篮式的丢进十步开外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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