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日,王媒婆带了算命先生造访。端王妃一听冲喜二字,便令侍卫将她叉出去!
永夜出门遇到蔷薇只能抱头鼠窜。
这些年过得也算愉快。永夜觉得自己的耐心还好,端王却很着急。急得永夜私下里取笑他说:“父王只要搭座楼,永夜往楼上一站,包管和尚尼姑都会还了俗来提亲。”
端王只叹息说难为他了。
永夜以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如何端王能理解,他想告诉他,国家提倡晚婚晚育,更何况,高中生的年纪,实在用不着着急。话到嘴边却成了:“安国未安,何以家为?!”
端王的腰挺得又直了些。
永夜扑进他怀里,无意中碰到了端王腰间的痒肉,挺直的腰垮了下来。永夜大笑跑开。
永夜目光淡然的看着一院风景。良久轻笑一声,漫步走进花林低下头拈起几瓣落花放在手中仔细瞧了,眉间闪过了然,扬手又洒将出去。
有人来过莞玉院了。足步再轻,却也在花瓣上印下了浅浅的压痕。旁人不见得现,永夜的目力却在黑暗中练出来的,只站在这里一瞥便现了迹象。
是什么人趁他不在来王府窥探?永夜脑子里浮现出茶楼瞧到的那个身影。月白色的长衫,散乱的长,还有回头瞬间眉宇间熟悉的神情。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回忆中的温暖,还是一别经年不敢相信的疑心?
他既然来了,别的人也该出来了。游离谷终于要行动了吗?在陈国败军之即,要有所行动了?
永夜似在赏景,心里却迅思考着。
“少爷!”倚红轻脆的声音响起。
永夜回头,见倚红身边正站着揽翠与李言年。他笑了笑,慢吞吞的顺着小径走了过去。
“给少爷请安!”揽翠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永夜不忍夺走的幸福。
她终于还是嫁给了李言年。当年丰神俊朗的李执事,如今变得更成熟更内敛,身体躬下,抬头间,那双眼睛看不出丝毫不敬。
永夜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言年,指着花林说:“昨儿这里下过雨,落红无数,李执事可愿陪我走走?”
倚红笑了,拉了揽翠福了福,“多谢少爷!”
“谢我作甚,我正想听李执事说外面的趣事儿,不要太早来打挠我们。”永夜微笑道。
揽翠不知就里,感激地看了永夜一眼,拉着倚红就往房里去。
李言年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吾家有女初长成
………【114。】………
空气里传来雨后的清新,永夜陶醉的吸了口气:“若是能与师傅在这里一醉,也是不错。”
“我改喝茶了。”李言年声音刻板。
永夜脆生生的笑了,洗去易容的肌肤莹润如玉,看不到半分病中的苍白暗淡。
李言年瞧着那张能颠倒众生的脸有些迟疑地说,“你也十八岁了,该定亲了……”
“怎么?谷中始终对我不放心,想安插一个女人在我身边?别忘了,我现在是端王世子。皇上的亲侄,你以为我未娶妻就能纳妾?”永夜冷冷打断了李言年的话。
“谷里也没想这么快,是提醒你,太子迷恋蔷薇郡主,佑亲王也似有点意思。你搅在中间,怕对你执行任务不利。”
他一手挑起的三角债,他想笑:“这倒是个难题,这几年,我借着养病少见外人,郡主却不管这些,日前才在街上遇着了。我的本意师傅明白。太子也许就蔷薇这个软肋,不见得真痴心,打小却是不能放手的。但是粘上我却无好处,谷中有没好主意?”
永夜一早明白告知李言年,佑亲王可以利用蔷薇找到把太子拉下马的把柄。如果游离谷真帮佑亲王,自然知道如何办。然而,游离谷未动。
永夜看着李言年的表情一颗心惊喜的跳动。游离谷不愿让自己搅进去,对太子殿下和佑亲王不闻不问。难道,二位皇子争帝位,安国大乱,才是他们的目的?游离谷,是安国西陲边境山中的游离谷,还是陈齐两国的游离谷呢?
李言年笑了:“你放心,这等小事,自有人去处理。”
言谈间时间飞逝而过,永夜感觉到倚红与揽翠已出了房门,便笑道:“揽翠对师傅一往情深,师傅莫要负了她。”
“佑亲王与太子相争多年,总算让我们查到一份名册。一个不留。”
永夜瞟了眼名册,诧道:“这些人不是与佑亲王亲近的人么?”
“有什么比杀了他的人嫁祸到太子身上更合适?”李言年冷笑。站起身对永夜一揖,轻声道:“小心一些,听说风扬兮到了京都,他对飞刀的主人很感兴趣。”
永夜恨得牙痒,明明是游离谷故意让他留下线索,这会儿扮好心?脸上却笑:“能为谷中牵制住这么个大人物,星魂很荣幸。”
他成功的看到李言年的背僵了僵。自己真没猜错,游离谷要的就是自己与风扬兮对着干,打不过他,就得依靠游离谷。谁叫自己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他又想起多年前那个下雪的年三十,杀的那个卖面的老人。不由叹气,想和风扬兮和解好象都没有可能。
若是自己杀了风扬兮,让游离谷少了个对头,游离谷也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