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重楼的声音低沉喑哑,似乎也在压抑什么:“揪一下试试?”
飞蓬微微一愣,曾带给他屈辱难堪的尾巴,却已经缠上了腰肢,就在重楼握着自己手指按下去的地方。
“噗。”那点僵硬忽然顿住,飞蓬突兀地笑出声,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他顺手一用力,狠狠揪掉了一大撮毛。
“嘶。”重楼吃痛地闷哼一声,可飞蓬不但没停,指尖还向上滑去。
显然,无法反抗与力量在握,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打破了昔年的恐惧绝望痛恨之后,飞蓬心中只剩下无伤大雅的报复心。
“你眼光真不错。”重楼忍着各处接踵而至的疼痛,眼尾轻轻上挑,瞧向飞蓬的指尖。
两根白皙的手指间,是两根极长的羽毛。
那是天凤之羽上,最长最亮的一对。
“咳。”飞蓬行云流水地把羽毛扔进长长的袖筒里,对重楼绽放一个完美的微笑:“怎么只有翅膀和尾巴,龙头呢?”
重楼:“……”
他闷闷地回答:“这就来。”
把化为古兽之祖毛犊的重楼,从龙头撸到龙尾好多遍之后,飞蓬总算遭了报应。
“哈哈哈……”他被缠得不紧不松,但长长的兽毛贴在脸上、颈间、手上,到处都在慢条斯理地挠挠挠:“别用毛挠痒痒啊!”
重楼自觉扳回一局,金红双眸里闪现笑意:“哼!”
“你缠得好紧,等等…”飞蓬才故作难以喘息,便见重楼立刻松开了,赶忙调转话锋:“别躲啊,让我摸摸龙头!”
说的好像你刚刚少揪我龙须了似的,重楼忍着白飞蓬一眼的冲动,只是又轻嗤了一声:“……哼。”
飞蓬也极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迅速把重楼的龙头搬到自己肩颈处,可伸手即摸:“好啦,就这么放我肩膀上,比较好摸……”
可惜,恶作剧的心思一旦升起,就很难磨灭。
飞蓬没玩一会儿,就又开始逗重楼了:“哈哈,吐气好热好痒啊……”
“哼!”然而,重楼并没有被这次的抱怨糊弄住。
飞蓬这会儿可是真急了:“喂,别躲,回来啊,我还没摸够呢!”
“别闹,这会儿真不行。”重楼将龙首化回人形,自己缩回墙角盘好,眼底完全被金色淹没。
听出他语气里的凝重,飞蓬思忖了一会儿,走上前弯下了腰:“你……发情期的皮毛是不是很敏感?”
“嗯。”重楼安静少顷,见飞蓬不走,才道:“你有事可以先离开,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他的声音变低了:“你的气息就是安抚。”
飞蓬默不作声,坐回桌前奋笔疾书。片刻后,他将所有公文抱出了门。
重楼阖眸沉静,继续忍耐情yu的煎ao,意志如钢铁般不可动摇。
“咯吱。”房门又开了,是飞蓬。
他快步走到角落,跪坐着向前倾身一扑,将自己埋进重楼兽身的皮毛中。
“飞蓬?”重楼睁开了金色的眼瞳。
那温度,已从温暖上升为烫人,与曾经发情期的体热一模一样。这让飞蓬本能颤了一下,却不曾放手。
他反而抱紧重楼,语气平淡坚定:“嗯,这十几天,没人会来打扰了。”
“你……”重楼怔然瞧着飞蓬,喉口像是堵了起来。